着附和。
阿莉娅没说话,只是略微举起酒杯,以作回应。她的眉毛有些耷拉着,是觉得这场宴会比想象中还要无聊,每个人都在翻来覆去绕着话说,礼貌、委婉、含糊、空洞、辞藻堆迭、言不及义信息密度低得可怕!
如果真发明一个咒语,被击中的人一辈子都只能说类似这样的、“说了一堆又其实什么都没说”的话语。阿莉娅心想,那一定会被列为一级诅咒,只是没人愿意承认自己早就中了它。
她看着卢修斯的方向,喝了一口南瓜汁。
噢,梅林——她怎么还是这副样子,这副置身事外的模样。潘西憋住气,不让自己习惯性地冷哼出声,尽力保持完美的礼仪,咬下一口鳟鱼片。
她当然知道,阿莉娅会是个让人印象深刻的女孩。但潘西注意的从来不只是她的成绩。而是她始终想不明白,为什么这个女孩一点也不懂得利用自己的优势。
比如,阿莉娅她明明也出身纯血,却从不主动与她们这些纯血家族的孩子们交往。她明明很聪明,却总是我行我素、特立独行,而不加入最应该加入的圈子里。她明明长得很好看,却不懂得利用这个资源,反而总是——总是穿着那几套校服过日子。
潘西最受不了的,就是她这一点。夏天穿,冬天也穿。白天穿,晚上还穿。校服在上课期间没穿够似的,连周末去霍格莫德的时候都不肯换。还好这次宴会她终于懂得换一套像样的礼服,否则潘西发誓,她一定会不顾礼节,狠狠地嘲笑她。
当然,潘西也知道,德拉科对她的态度有些特殊。虽然他从来没叫过她的名字,总是刻意地称她为“塞德斯莫小姐”,但潘西能感觉到——德拉科在某些时候,似乎特别想引起阿莉娅的注意。
比如他会专门跑去阿莉娅待着的车厢,倒也不主动理她,而是去找哈利·波特的茬。比如他会在阿莉娅路过斯莱特林长桌时,捧着自己被鹰头马身有翼兽划伤的手臂,声音高八度地哀嚎。
那副样子,说实话,如果换成别人,潘西早就要翻白眼了。
她抬眼看向长桌中央的卢修斯与纳西莎。纳西莎正侧身与坐在旁边的诺特先生交谈。她的姿态始终完美,连抬手拨开一缕金发的动作都显得无可挑剔。
潘西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。她其实早就想过这种可能——马尔福家这次邀请阿莉娅·塞德斯莫过来,或许并不只是为了庆生。也许,他们是想看看,这位塞德斯莫小姐会不会成为未来合适的联姻对象。
想到这里,她的胃口忽然淡了几分。甜点的香气都变得腻人起来。
帕金森怎么还在盯着自己……阿莉娅在对面女孩灼灼的目光下,默默叉起一块鳟鱼,送入口中。虽然宴会确实无聊,但她不得不承认,这里的菜肴至少比父亲利维做得可口多了。
“明年的学院杯肯定是斯莱特林的。”德拉科举起一杯金色的起泡酒,语气从容,带着一点漫不经心的自信。“今年赫奇帕奇难得没有垫底,是吧,塞德斯莫——噢,抱歉,我可没有冒犯的意思。毕竟那确实是个……包容的学院,什么学生都会收。”
他说得极有礼貌,几乎听不出讽刺。“我们斯莱特林当然更……注重选择和目标。”德拉科顿了顿,嘴角微微一扬,“也许正因为如此,我们总能在关键时刻赢。”
德拉科手里的那杯起泡酒看起来几乎和香槟一模一样。他轻轻抿了一口,酸甜的苹果香在舌尖散开。
卢修斯的目光投过来,意味深长。未成年巫师不被允许饮用烈酒,所以尽管德拉科极力要求,卢修斯仍然拒绝了他的请求。最后还是纳西莎出面,为他准备了这杯金色起泡酒,这让德拉科心里暗暗得意。
而纳西莎只是优雅地一笑,她知道,那杯里根本没加酒精。但她了解自己的孩子只是喜欢这种被当成大人的感觉,便尽量配合他。
德拉科低下头继续用餐,又像随口似的补了一句,“你们说是吧?塞德斯莫——塞德斯莫先生,塞德斯莫小姐,诶呀,这么叫有时候也挺……冗杂的,嗯?噢,阿莉娅,你不介意我这么叫你吧?”
阿莉娅和拉斐尔同时抬起头。
拉斐尔的表情里已经藏不住无奈,他挑起眉毛,仍配合着平稳地接了一句:“包容倒也没什么不好,有时候包容比赢更难。”他直视德拉科,嘴角带笑,“毕竟,不是谁都有余裕去理解与自己不同的人。”
见拉斐尔自己便可以应对,阿莉娅就将注意力重新投射到长桌另一端的成年巫师们那边。他们似乎正在谈些什么更值得听的内容,可惜他们的声音太低,而德拉科的话又太密。
偶尔,她捕捉到一些“阿尔巴尼亚”、“羽毛”的字眼。
这时,一直沉默用餐的西奥多·诺特微微偏过头,压低声音对她说道:“他们在聊佩迪鲁的事。”
阿莉娅的动作一顿,眉头皱起,转头看去。
西奥多的黑色碎发映入眼帘,两人似乎靠得有些近了。头顶的金色飞贼焰火在空中缓缓旋转,微光洒落在他发间。阿莉娅这才注意到,他的头发并不是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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