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第二天一早,天刚亮,别墅外的树影还没彻底醒来。
&esp;&esp;沉时安穿好校服下楼,神色如常,像什么都没发生过。
&esp;&esp;他吃过早餐,喝完一杯黑咖啡,低声吩咐了一句:“等会儿把那女人送走。”
&esp;&esp;管家微微一怔,没敢多问。
&esp;&esp;只是轻声确认:“是……彻底送走?”
&esp;&esp;沉时安点了点头,从容擦了擦嘴:“给她一笔钱,账面走私人礼金,不留记录。”
&esp;&esp;“明白了。”
&esp;&esp;他语气淡淡:“别多到让她做梦。”
&esp;&esp;管家顿了一下,最后还是应了:“是。”
&esp;&esp;他交代完,起身离开,让司机送他去学校。
&esp;&esp;思思收到那笔钱时,正站在楼下客厅,脸色苍白,眼神空落。
&esp;&esp;许久后,她轻声问管家:“是少爷吩咐的?”
&esp;&esp;“是。”
&esp;&esp;“他……说什么了吗?”
&esp;&esp;管家沉默了两秒,摇头:“没有。”
&esp;&esp;思思轻轻吸了口气,点了点头。
&esp;&esp;她没多问,也没有再说什么
&esp;&esp;只是把装好钱的信封收进包里,转身走出了这栋她住了半年的房子。
&esp;&esp;沉时安准点到学校,全神贯注听讲。
&esp;&esp;他强迫自己不再去想沉纪雯。
&esp;&esp;他不能再想了。
&esp;&esp;只要不去想她,其他一切就还是清晰、可控的。
&esp;&esp;偶尔放学后他还久违地去两家贸易公司呆上几个小时。
&esp;&esp;账面、生意、套利……这些东西不会背叛他,他也不会失衡。
&esp;&esp;他甚至在这掌控感中感到松了一口气。
&esp;&esp;
&esp;&esp;叁周后,公司新来了个姓邓的人,叁十多岁,西装穿得板正,说话也有规矩。
&esp;&esp;第一天报到时笑着自我介绍,说是“总部派下来支援财务对接”。
&esp;&esp;没人问他是哪家“总部”。
&esp;&esp;第二天,他开始一个个找人喝茶,查账、理人事,查到后勤部那边,问得最多的是一句:
&esp;&esp;“听说你们这边原来有个姓陈的管仓库的?还在不在啊?”
&esp;&esp;陈添福一向低调中庸,平日里在公司并不起眼。如今已过去一段时间,真正记得他的人,几乎找不出来了。
&esp;&esp;有个老文员笑着回:“陈添福?不太清楚,他好像不常来公司,做事都挺低调的。”
&esp;&esp;“那他平常在哪办公?”
&esp;&esp;“那就不记得了。”
&esp;&esp;邓先生点点头,没再追问,但那天下午,他盯着储存室的旧文件柜看了很久。
&esp;&esp;晚上,阿荣把一份内部通知放在桌上:“那个人……邓启明,好像是从九龙那边调过来的。现在调我们账的顺序了。”
&esp;&esp;“他问什么?”
&esp;&esp;“问老陈。”
&esp;&esp;沉时安没动,继续翻着手中的账簿。茶水温着,没喝。他看了几秒,然后合上账本,轻声说:
&esp;&esp;“动作还挺慢。”
&esp;&esp;沉兆洪都死快叁个月了。
&esp;&esp;阿荣一怔:“什么?”
&esp;&esp;“他是来接位置的。”沉时安淡淡道。
&esp;&esp;他将账本推开,起身走到窗边,背对阿荣。
&esp;&esp;窗外天色正暗,雨点密密地敲在玻璃上。他站着不动,手插在裤袋里,眼神落在模糊的倒影上。
&esp;&esp;这张死人皮,确实有点穿得太久了。
&esp;&esp;第二天下午,沉时安主动约了邓启明。
&esp;&esp;约的地方是旧码头那边一间不挂牌的旧茶楼。阴雨,没开灯。
&esp;&esp;包间窗子糊了磨砂纸,木门一关,屋里连外面的雨声都听不见。
&esp;&esp;沉时安穿着一件深灰色衬衣,衣角整洁。进门没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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