轻晃。廊内的石榴花开得正盛,像一团团燃烧的火,可红蕖眼里却瞧不出半分暖意。
她听见侍女说,他正陪着南靖海公主往暗殿去,说是要亲自看着公主为血凤喂食。
“亲自看着”……这四个字在她心里打了好几个转,磨得心口发疼。从前火凤神蛋进食,
都是他守着看她将血一滴滴滴上去,可现在……
红蕖顺着回廊往前走,锦鲤色的裙摆扫过廊柱,发出簌簌的响。走到他的书房外,看见窗纸上映着两道影子,南靖海公主的声音隔着窗纸传出来,柔得像浸了蜜:“城主亲自护法,倒是我的荣幸。”
辞凤阙的声音听不出情绪:“公主的血能镇住凤雏戾气,理应慎重。”
红蕖往后退了两步,脊背撞在冰冷的廊柱上。原来如此,是她没用了。她的血只能喂饱血凤,却镇不住什么戾气,自然比不上南靖海公主金贵。
她正心头酸涩着,却突然想起自己清晨炖在小炉上的银耳莲子羹——那是她听说他要回来,天没亮就去后厨煨上的,想着他一路辛苦,喝碗热汤能舒坦些。她心里“咯噔”一下,拔腿就往膳房冲,裙角扫过廊下的铜铃,叮铃哐啷响得厉害。
推开膳房门的瞬间,焦糊味扑面而来。小炉上的瓦罐早已烧得发黑,汤汁溢出来浇在炭火上,腾起阵阵黑烟。她慌忙伸手去提罐耳,指尖刚触到滚烫的陶土,就疼得“嘶”地抽回手,手背顿时红了一大片。
“笨死了……”她蹲在地上,看着那罐糊成炭的汤,气呼呼的骂道,眼泪却毫无预兆地掉下来。从前她也总在膳房闯祸,不是烧糊了莲子羹,就是打碎了瓷碗,每次辞凤阙都会叹气,然后拉着她的手往伤口上涂药膏,动作重得像在罚她,指尖却总是凉的……
夜深露重,月亮渐渐隐入云间。
红蕖房间里的烛火摇摇晃晃,映着她泪痕斑斑的脸。她趴在枕头上,肩膀一抽一抽的,哭了许久,连嗓子都哑了,眼睛红肿得像核桃。手背上的水泡隐隐作痛,心里的委屈更是像堵了块大石头,怎么也挪不开。
“叩叩叩——”
门被轻轻敲响,红蕖身子一僵,随即把头埋得更深,装作没听见。
“红蕖,开门。”辞凤阙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,不复白日的冰冷。
红蕖咬着唇,眼泪又不争气地涌了上来,她瓮声瓮气地喊:“不开!你走!”
门外沉默了片刻,又传来他的声音,比刚才软了些:“我知道你委屈,开门,我有话跟你说。”
“有什么好说的?”红蕖猛地坐起来,抓起身边的抱枕砸向门板,“你不是忙着陪你的公主吗?还来我这儿做什么!”她的声音带着哭腔,一双眼睛哭的红红的。
辞凤阙在门外叹了口气,声音里透出明显的倦意,却还强撑着耐心:“别闹了,红蕖。她只是……”
他的话还没说完,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,紧接着是压低的汇报声:“城主,暗殿那边……血凤有些异动。公主的血镇不住了!””
辞凤阙的声音瞬间变得严肃起来,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:“知道了,我马上过去。”
红蕖心中一顿,她竖起耳朵听着门外的动静,果然,脚步声渐渐远去,越来越淡。
“大混蛋!”她冲着门板委屈的哭叫了一声,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,“什么臭龙!就是个大骗
委屈和生气像潮水般将她淹没,她光着脚坐在地上,委屈的哭了起来。她朝思暮想盼着他回来,可是他却带着别的女人回来,连一句多余的解释都没有……
就连哄她,也变得这么敷衍……她炖糊的乌骨汤还在膳房冒着烟,她手背上的水泡还在火辣辣地疼,可他连多看一眼的功夫都没有。他明明来了,明明说有话跟她说,可还是因为火凤雏鸟走了……在他心里,她难道永远都不是最重要的那个么!?
ps:哟啊虐了……虐了……大青龙,大骗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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