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跪着说,此生唯本座之命是从?”
&esp;&esp;“既已是本座的人,是去是留,自然由本座定夺。”
&esp;&esp;她紧攥袖口,迎上他的目光:“文俶确实说过。”
&esp;&esp;“那若本座将你送予国师——”侯羡逼近一步,咄咄逼人,“你可愿意?”
&esp;&esp;“但凭大人安排。”文俶答得从容,眼底藏着倔强。
&esp;&esp;一瞬的安静,侯羡盯着她看了半晌,忽然转身冷笑:“可惜国师清修之人,看不上你这等俗物。”
&esp;&esp;他猛地攥住文俶手腕,力道大得让她踉跄:
&esp;&esp;“回府。”
&esp;&esp;自那日后,侯羡再未主动寻过文俶。
&esp;&esp;连续叁日,他出入皆不再唤她随行。书案上那只他随手拨弄的泥人,也落了灰。
&esp;&esp;文俶这才惊觉,自己竟已习惯站在那道冷冽的玄色身影一尺之外。她本就觉得此人阴晴难测,如今这般正好,乐得清静。
&esp;&esp;偏生此时李文博也已将通漕之策撰写完毕,不再时常过府商议。偌大的侯府深院,一时间竟安静得教人无所适从。
&esp;&esp;午后的日光正烈,文俶一身随侍劲装,悠哉步出侯府大门,正准备往书肆去,忽闻道旁传来一声压抑的低唤:
&esp;&esp;“小姐……小姐!”
&esp;&esp;她循声望去,只见石狮后探出张熟悉的小脸。
&esp;&esp;文俶脚步一顿,惊呼出声:“白芍?”
&esp;&esp;她快步上前握住对方冰凉的小手,“你怎么会在这里?”
&esp;&esp;“当真是小姐!”白芍眼眶瞬间红了,紧紧反握住她的手,“大少爷告诉奴婢您在这儿……他不让我来找您,说您不想回家……奴婢、奴婢是自己偷偷跑来见您的!”
&esp;&esp;文俶忙用袖子替她拭泪:“慢些说,究竟为何来寻我?”
&esp;&esp;“那日您不告而别,奴婢都快急疯了!”白芍抽噎着,“说好要永远伺候小姐的,您怎么能丢下白芍……”
&esp;&esp;“傻丫头。”文俶轻抚她瘦削的背脊,“我不在身边,父兄待你可好?”
&esp;&esp;这一问,白芍的泪水更是止不住:“老爷少爷待奴婢极好,可是、可是他们自己过得不好啊!老爷咳疾反复,大少爷他……”她突然压低声音,“白日里看着无事人似的,可每到深夜就抱着您的旧衣裳在院里枯坐……前几日奴婢起夜,亲眼瞧见少爷对着那件您最爱的鹅黄襦裙掉眼泪……”
&esp;&esp;文俶心头骤紧:“哥哥他……”
&esp;&esp;“再这样下去,奴婢怕少爷撑不到春闱……”白芍扯住她衣袖,“小姐,您去见见他吧?”
&esp;&esp;文俶闭目深吸一口气,再睁眼时已是下定了决心:“带路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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