忽然呆在那不动了。”
&esp;&esp;“稍等，”山君说，“让我处理一下。”
&esp;&esp;约兰：“你要处理什哎哎哎哎啊啊啊啊——！”
&esp;&esp;“怎么了？”山君不解地盯着怀里的约兰，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冲过来，试图手脚并用地制服住自己，“你的身体还没有好全，不要这么激烈地跑跳。”
&esp;&esp;人类小小的，在他胸口乱动的样子非常可爱……冲动越来越强，那个多余的器官变得越来越冗余了。
&esp;&esp;约兰：“你要干什么？！”
&esp;&esp;山君看了看自己的手——按照他的需求，这具身躯可以随时武器化，此刻，锋锐的弯钩形尖甲从他的五指上弹出，犹如狰狞的虎爪，闪烁骇人的寒光。
&esp;&esp;“我在进行零部件拆卸，”他告诉约兰，“不用担心，只是优化结构，能让我的行动更有效率……”
&esp;&esp;“不是，这个不能随便拆的吧？！”不知为何，约兰好像更崩溃了，“这就是自残啊，你不疼吗？难道拆了还可以重新安上去吗？”
&esp;&esp;山君摇摇头：“我可以屏蔽痛觉，不可以随意安装，这是仿生载体。”
&esp;&esp;“反正别这么做！”约兰满头大汗，“真的太怪了……哪怕你是ai也太怪了！”
&esp;&esp;没办法了，既然这是人类的要求。
&esp;&esp;山君遗憾地看了下爪子，无声地收回锋利的部分。
&esp;&esp;约兰还像个小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，山君好像感应不到人类的份量，带着他站起来，用一只手臂托起他，就这么朝外走去。
&esp;&esp;“你饿了吗？”
&esp;&esp;约兰仔细观察他的神色，ai真是难以预测啊，上一刻还说得好好的，下一刻就认真地要把自己的那什么给切下来……
&esp;&esp;“是，我好饿，”约兰扒着他的肩膀，好奇地抓起ai的头发，又用手指描摹衣服上的刺绣花纹，“你这里有什么，营养膏吗？我想吃披萨。”
&esp;&esp;“我会给你烹饪食物。”ai一板一眼地说，“营养膏是一种选择，但对于人类来说，使用明火和热量料理的饭菜，才是基因中真正渴望摄取营养的方式。”
&esp;&esp;约兰有点惊讶：“你会做饭？”
&esp;&esp;“我可以会，”山君回答，“这绝不是难题。”
&esp;&esp;他们走过明亮开阔的长廊，长廊两侧生长着植物的茂盛蔓藤，叶片色泽灿烂，上面开着不知名的黄色小花。约兰伸手去摸，花瓣细腻娇嫩，蔓藤坚硬柔韧——不是全息影像，不是仿真人造，全都是真草和真花。
&esp;&esp;2094年的社会，什么最贵？自然的东西最贵。跟这一走廊的真实植物比起来，公司能拿出来炫耀的奢侈品全弱爆了！那些珍稀义体，致命枪械，皮草珠宝……感觉不如面前的小花一根。
&esp;&esp;约兰凑过去嗅了嗅，花朵带着细微的香，蔓藤的气味则更加清苦。他是在沙漠里长大的，绿洲的记忆早就非常模糊了，从小到大只有数不尽的褐绿色仙人掌陪伴他，他哪里见过这么青翠到快要滴下来的叶子呢？
&esp;&esp;他看，山君就耐心地站定，等他观察完。山君说：“这是南蛇藤。喜欢吗？”
&esp;&esp;他们说话的时候，就有一些圆乎乎的小机器在走廊两侧的凹槽上来回滚动，为蔓藤修剪枝叶，检查健康，一丝不苟地喷洒水雾。
&esp;&esp;不知为什么，约兰非常受触动。
&esp;&esp;过去十几年的经历，乃至人类上百年的历史都告诉他，机器是为人的意志服务的，所以人可以用机器杀人，用机器的力量毁灭他们想毁灭的任何事物，可他真的没见过，原来机器还能这样，专心致志地做着恬静的小事，只为了保持一些蔓藤和小花朵的美丽生机。
&esp;&esp;他用力点头：“喜欢！”
&esp;&esp;山君微笑起来。
&esp;&esp;他们穿过走廊，落地窗外是绵延苍翠的大山，林中传来阵阵鸟鸣，还有风和不知名动物掠过树丛时的簌簌声，约兰终于明白这些都不是幻象——他深吸一口气，感觉肺里泡满了清水，这里湿润得让他想哭。
&esp;&esp;“欢迎来到我的领地。”山君温和地说，“请你把这里当成第二个家。”
&esp;&esp;他们走到厨房，约兰跳下来，好奇地东摸摸，西瞧瞧，山神脱下光辉至美的外袍，然后取下围裙穿在自己身上。这显然是一间崭新竣工的料理室，所有物件都闪着不曾磨损的光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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