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长风卷过,花朵也淋漓瓢泼地覆了他一头一身。
&esp;&esp;正当他狼狈地拍花的时候,后头隐约传来说话声。
&esp;&esp;“……屏障还得需要你出力……”
&esp;&esp;“我知道。祂又把自己关在神殿里……”
&esp;&esp;“……随祂去吧。”
&esp;&esp;阎知秀猛地回头,跟对面一块儿愣住了。
&esp;&esp;奢遮和银盐一同走进这个庭院,看起来只是路过,没成想会跟他撞到一起。
&esp;&esp;奢遮愣愣地不说话,浓郁的黑发掩着祂的面庞,让祂看起来很像魁梧阴冷版的贞子。
&esp;&esp;银盐沉静地注视他,祂的神态同样在看不见尽头的等待里改变了。过去祂是温和从容的主神,没有什么能打破祂设下的界限,可如今祂习惯性地垂着眉眼,眼下挂着一圈浅浅的,疲惫的青黑。
&esp;&esp;阎知秀张开嘴巴,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,他愣愣地道:“嗯……嗯,你们现在关系挺好。”
&esp;&esp;奢遮情不自禁地往前走了两步,目光眷恋。
&esp;&esp;“……我在悲伤里沉浸太久,为了不让自己的情绪影响一切活灵与死灵的梦,才需要构建屏障。”梦境与灵魂的主君胡乱解释道,“你……你在这里。”
&esp;&esp;祂伸出手,想替人类摘掉头上的飞花,最终却又犹豫地把手收了回去。
&esp;&esp;“你走之后,我们不常打架了,”奢遮喃喃道,“电影之夜,馅饼之夜的传统都还保留着。我们时不时就会在一起小聚,做着家族之间的集会,德斯帝诺也不再逃避,尽管……尽管祂的变化很大,可我们的场合,祂多半会到。”
&esp;&esp;祂低下头,心烦意乱地说:“我忍不住,还是想跟你一遍遍地重复这些事……因为你听了总会笑。”
&esp;&esp;阎知秀抑制住伤怀的情绪,急忙冲祂微微一笑。
&esp;&esp;奢遮满意地望着他的笑容出神,祂想了想,又说:“就在前不久,一个星系下起流星雨,上万颗未成型的星星落下去,就像巨浪叠成的弧形火花,祂特地把它们移到万神殿外围,好叫我们都看到那美妙绝伦的场景。这时候,不知道是谁小声说了句,‘要是能让人也看见就好了’……你只是没有瞧见,那天我哭得多么厉害!”
&esp;&esp;面对着人的“虚像”,神的眼眸幽暗而纯净,犹如两口泪水凝结成的深泉。
&esp;&esp;奢遮阴郁地质问:“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回来?你是不是已经忘了我,打算将我遗弃了?”
&esp;&esp;阎知秀立刻打消祂的念头:“我绝不会这么做。”
&esp;&esp;奢遮失态地喘息,就在这时,银盐跟着上前一步,比起血亲的情难自禁,祂只说了一句话。
&esp;&esp;“我不是梦的神,但我也经常在梦里见你。”
&esp;&esp;阎知秀又等候片刻,见祂真的再也没有别的话,不由问:“你只想跟我讲这些吗?”
&esp;&esp;“嗯。”银盐点点头,微笑里带着点恍惚,“更多的秘密,我习惯在私下悄悄地告诉你,对你诉说。只要你肯回来,我就把它们全都告诉你,不作一丝隐瞒。”
&esp;&esp;阎知秀心情沉重,他许诺了能许诺的一切,才头也不回地跑进落花当中,让自己消失不见。
&esp;&esp;他害怕自己再不离开,一定会因为伤心过度而说出真相。
&esp;&esp;他跑出花泉,发现这里已经是万神殿的外围,地下正忧郁懒散地滚动着许多墨蓝色的胖壮飞蛾,天上也像云朵似的,飘飞着粉金色的使臣。它们见到阎知秀,都不可思议地大声嗡嗡起来,旋即,这些蛾子不约而同地聚到一起,试图伸出蛾喙,戳戳眼前的这个人,看他是不是真的。
&esp;&esp;阎知秀当然不能被这些小混蛋戳中,他赶紧用麻布遮着头,拔腿跑进林中。
&esp;&esp;他看到哀露海特不动如山地坐在那儿,卡萨霓斯就给祂编织着长发,在里面加进许多闪亮的宝石和金饰。
&esp;&esp;阎知秀来不及说话,身后还有蛾子在追,在两个主神睁大的眼睛里,他一口气逃到万神殿的……他也不知道是哪里,反正,总算能喘口气歇歇了。
&esp;&esp;“今天的虚像倒是很奇怪,”后头传来声音,“已经学会被使臣追着跑了。”
&esp;&esp;阎知秀转头,一见理拉赛就坐在后头,手里拿着卷书,不由吓了一跳。
&esp;&esp;他躲得气喘吁吁,有点儿期待,又有点儿担心地睁大眼睛。
&esp;&esp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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