才反应过来是潘机长的飞机。
&esp;&esp;他忍住想回头的冲动, 继续指挥：“美泉3412，郑州区调，雷达看到，上到6600。”
&esp;&esp;“东方2377，下降率要大于2500。”
&esp;&esp;“南方6723，由于间隔, 航向飞270。”
&esp;&esp;“右转240, ”谷枫话音刚落，监听就碰了下他：“270有冲突。”
&esp;&esp;谷枫当下觉得南方6723即使转到270航向，跟原有的航班应该也有十七八海里的距离，按照上次的经验应该不算冲突。
&esp;&esp;他略微迟疑地看向许言, 许言颔首, 示意他继续。
&esp;&esp;谷枫修正指令：“南方6723，更正，右转航向240。”
&esp;&esp;“右转航向240，南方6723。”
&esp;&esp;随后, 谷枫连着指挥走几架飞机，许言接了会儿他的班，示意他可以起身休息。
&esp;&esp;“长空6799，顺向穿越3点钟方向20海里，注意观察。”
&esp;&esp;“春秋3218，高度上到6900。”
&esp;&esp;“东方2377，右偏至5海里。”
&esp;&esp;“国航，”许言手碰话筒杆，身子微微前驱，“国航7933，左转航向030。”
&esp;&esp;“左转…”潘煜听出他的声音，瞬间就笑了，“区调，有天气，左转20度行吗？”
&esp;&esp;许言不做停留：“国航7933，由于冲突，左转航向020。”
&esp;&esp;“左转020，国航7933，”潘煜笑。
&esp;&esp;小孩儿。
&esp;&esp;许言注视着雷达页面，有序地指挥飞机进离场。
&esp;&esp;“长空7307，郑州区调，雷达识别，证实应答机。”
&esp;&esp;“南方6723，联系郑州进近12275，再见。”
&esp;&esp;“美泉3412，联系北京区调1259，再见。”
&esp;&esp;“春秋8732，联系洛阳进近1186，再见。”
&esp;&esp;“国航7933，联系武汉区调1189。”
&esp;&esp;“联系武汉1189，国航7933。”潘煜听他说话都要起火星子了，不敢多耽误时间，“区调，家里见。”
&esp;&esp;监听不动声色地看了许言一眼。
&esp;&esp;许言声音如常：“国航7933。”
&esp;&esp;直到接班的管制员就位，许言才起身带着委屈巴巴的谷枫出来说了两句话。
&esp;&esp;前不久刚被机长投诉过的小孩儿现在都还蔫巴巴的。
&esp;&esp;“主任，工作怎么那么难啊。”
&esp;&esp;谷枫嘴抿着，既不服气又不高兴：“两架飞机，距离调近了监听不愿意；调远了机长又抱怨。他们还会投诉，小气巴拉的。”
&esp;&esp;许言没说话。
&esp;&esp;“这工作也太烦人了，”小孩儿一边蛐蛐，一边红了眼，泪窝子浅的不行， “单位位置偏，钱也不算太多，压力还那么大，我今天早上五点就起来了。”
&esp;&esp;天杀的，他高三那年都没起这么早过。
&esp;&esp;谷枫摸着自己的头发，悔不当初：“早知道我还不如高中的时候再努努力。”
&esp;&esp;越想越悲伤，谷枫觉得自己就一行走的悲伤蛙，时刻游荡在秃头的边缘。许言看着他，不是个会安慰人的性子，共情能力很一般。
&esp;&esp;“你现在参加高考也来得及，”他回忆着新闻，“还能重新上一遍大学。”
&esp;&esp;“？！”
&esp;&esp;谷枫震惊又委屈：“许主任，我是不是最近表现的不好，您不想要我了！”
&esp;&esp;“”
&esp;&esp;现在的小孩儿是怎么能做到既多愁善感又敏感善变的？
&esp;&esp;许言愿意哄的小孩儿只一个。
&esp;&esp;他转身，面对着窗户，等谷枫自己平复情绪。
&esp;&esp;谷枫眼泪汪汪，恨不得摇身一变成福·谷枫·康，朝着许言挥手：“主任，我其实还能再拯救拯救！我现在觉得那些机长都老好了！”
&esp;&esp;“他们好不好的跟我们都没什么关系，”许言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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