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“好了,不必拘束,”纳西莎·马尔福用多比捧上来的热毛巾擦了擦手,又将它丢回碟子里。“就当是家宴。”说着,她又瞥了眼我,像是在特意说给我听。
&esp;&esp;“哼。”卢修斯·马尔福发出了一声不甚赞同的鼻音。
&esp;&esp;我只好硬着头皮拿起刀叉。繁琐的餐桌礼仪让我颇为头疼,我并不知该何时切换这些大小不一的餐具,刚要用手中的餐刀切向盘中的牛排,就听见了卢修斯·马尔福讨人厌的嘲讽声。
&esp;&esp;“真是粗鲁。”他冷笑着用一把看上去没什么差别的餐刀刺进牛排,淡红色的血水从其中渗了出来。“我想就算是家养小精灵,都不会犯这么愚蠢的错误。”
&esp;&esp;餐厅霎时便安静了,所有人都停止了手中的动作。斯内普微微侧头看向卢修斯·马尔福,纳西莎·马尔福则拿起开胃酒,好整以暇地观察着我的反应。作为场上唯一一个同龄人,德拉科正积极地试图缓和这尴尬的局面,他拼命用手指对准我手边的另一把餐刀,希望我能尽快纠正错误继续进食,但我只是对他摇了摇头。
&esp;&esp;我感到有些遗憾,最后看了眼这块诱人的牛排后,把刀叉轻轻放回了桌上。对于这顿白捡的午餐,本来我以为可以风平浪静地填饱肚子的,没想到主人这么耐不住性子,我甚至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多比精心烹饪的龙虾汤呢。
&esp;&esp;斯内普不悦地蹙起眉,他也跟着放下刀叉,似乎是想要立刻带我离开这里。我在桌下安抚地捏了捏他的手,示意他再多忍耐一会儿。
&esp;&esp;“您说的很对,马尔福先生,因为我没有教养——没有父母管教我。”放弃了用餐机会后,我顿感浑身轻松,大大咧咧地靠在了椅背上,甚至还翘起了腿。拜托,我可是病号,一直紧绷着身子并不利于恢复健康。
&esp;&esp;卢修斯·马尔福气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,不知是因为我呛人的话语还是无礼的举动,我猜两者兼具。斯内普平静地看了我一眼,他深知我不会在这种场合上吃亏,便重新端坐着等待欣赏本场一触即发的闹剧。可怜的德拉科再一次陷入了两难的境地,他无奈地扶着额头,想找借口从餐桌边溜走,却被他母亲拽了回来。
&esp;&esp;“我是不懂什么餐桌礼仪啦,毕竟在孤儿院,吃饭慢的小孩子会被饿死的——然后饿死了的小孩子又会被做成饭。”我信口开河,说到动情处还作势抹了把眼泪,像极了一名惨遭孤儿院和可恶有钱人双重精神虐待的可怜孤女。
&esp;&esp;“你……胡言乱语!”卢修斯·马尔福瞠目结舌,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反驳。
&esp;&esp;“按照您的说法,不让您的家养小精灵演示一番餐具的正确用法,都说不过去吧?”趁他还来不及反应,我抬手招呼多比来到我身边,将餐盘塞到他手里,“给,你主人赏给你的,还不快谢谢他们?”
&esp;&esp;一向只能吃残羹冷炙的多比被吓得僵在了原地。他的脑子只有一根筋,自然分辨不出主人的话是否带有真情实意,只能通过我言语的二次加工得到所谓的“结论”。“谢谢主人!谢谢女主人!谢谢小主人!多比,多比很开心!”他流下了激动的热泪,眼泪滴到了盘子里,这下这块牛排只能属于他了。
&esp;&esp;事到如此卢修斯·马尔福也不好再说什么,更重要的是纳西莎·马尔福已经先一步接受了多比的感激。她漫不经心地笑了笑,摆手示意多比退下,多比便低头带着他的午餐飞快地跑远了。
&esp;&esp;德拉科静默地舒了口气。他天真地以为这场暗战已经告一段落,重新拿起刀叉刚要继续进食,他不甘心的父亲却又将话题引至了下一个高峰。“啧,靠耍一些小聪明来笼络人心?孤儿院出来的小野种,就是上不了台面。”他继续切着那块被他折磨许久的牛排,嗤笑着说道。
&esp;&esp;俗话说,越是没有什么,就越是炫耀什么。卢修斯·马尔福没多少素质,便得意地彰显着自己所谓的贵族礼仪;同样的,越是在意什么,就越是会以此为痛点攻击别人。他看重身份地位,想当然地以为所有人都该为这种程度的侮辱而恼怒,可他实在是错得离谱——我根本一点也不在乎,就连不小心踩到泡泡糖都比这个要令我生气。
&esp;&esp;我看向他,做出一副纯良无辜的神情,像第一个揭穿皇帝新衣假象的孩童般大声地说:“照您所说,伏地魔他也是从孤儿院出来的啊!”
&esp;&esp;“咣当”一声,卢修斯·马尔福手中的餐具掉在了瓷盘里。他又惊又惧地抬起头,死死地盯住我。
&esp;&esp;纳西莎·马尔福在一旁默不作声,只是慢慢地握住了丈夫的手。无暇被顾及的德拉科趁此机会匆忙地离开了坐席,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极小声地抛下了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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