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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盟(4 / 5)

暃在暖阁中那番关于互相了解的言语,并不是令人不安的试探,是这残酷现实的直接注解。

皇后的刀锋已明确地将你和暃划入了同一个铲除名单,今日的驱逐,就是最清晰的宣战。

孤立无援,强敌环伺,你瞬间明白了暃那日话语背后的深意。

你在京城根基浅薄,对盘根错节的朝堂势力和后宫倾轧了解甚少。你唯一的依仗,是父亲在军中的威望和你这个破虏侯的兵权。而暃,他深谙权术,洞悉宫廷,但是他需要真正能压垮一切的力量——一支忠于他的军队。

鹿家的兵权,是他此刻最需要的筹码。而你,需要他在朝堂内外的势力网络,来保全自身,不至于在皇后凌厉的手段下粉身碎骨。

命运已将你们牢牢绑在同一艘船上,唯有同舟共济,才有希望在即将到来的滔天巨浪中,搏一个翻盘的可能。

你迎上暃的目光,沉声道:“殿下所言极是,臣自当与殿下风雨同舟。”

短暂的沉默后,你看着暃的脸,此时一个疑问从你心底升起,那是对眼前之人近乎非人理性的震惊:

“陛下如今龙体危殆,生死全系于皇后娘娘一念之间。只是……殿下似乎对陛下的病势,似乎并不忧心?”

你紧紧盯着暃的眼睛,试图从那片寒潭中找到一丝属于人子的温度。

“是么?”暃挑了挑眉,“此话怎讲。”

“臣觉得殿下……”你斟酌了一下用词,“太冷静了。”

暃闻言,他看向寝殿的方向,目光幽远:“忧心,自然有。”

他承认得干脆,“但此刻的忧心,除了徒增烦扰,于父皇的病情,于眼前的困局,可有半分益处?方才你也看到了,皇后已彻底掌控一切,任何软弱的情感流露,都只会成为她眼中的破绽和攻击的靶子。”

他收回目光,重新看向你,“父皇的生死,如今已不在御医手中,而在皇后掌中。我们在此捶胸顿足、忧心如焚,除了让暗处窥伺的敌人看笑话,让皇后更觉我们软弱可欺之外,毫无用处。”

“唯一能救父皇的办法,是扳倒皇后,只有让她倒台,我才能见到父皇,这才是破局之法,除此之外,无谓的情感,都只会成为束缚我们手脚的枷锁,加速我们的败亡。”

他将父子之情剥离得干干净净,只剩下赤裸的生存法则。你不得不承认,他说的是对的,在皇后这座大山面前,任何软弱的情绪都是致命的毒药。

这样的盟友,强大得令人心安,但是,今后当共同的敌人被碾碎,当利益的版图需要重新划分,当你们不再是同舟者而是竞争者……面对这样一个不被情绪左右,永远正确的存在,你,要如何抗衡?

“鹿侯?”暃的声音将你从思绪中拽回。

“嗯?……抱歉,一时走神……”你迅速收敛心神,掩去眼底翻涌的复杂情绪。

“可是觉得本王所言过于凉薄?”他追问。

“不,殿下有此等心性,自是谋定而后动,无往不利。”你几乎是下意识地搬出了官场那套辞令,这敷衍的恭维连你自己都觉得苍白。

暃的眼神有些古怪,他并未拆穿你的客套,反而侧过身,目光投向远处宫阙沉沉的暗影,声音低了下去,仿佛在自言自语,又仿佛在向你揭示刻入骨髓的信念:

“唯有如此,才能守得住想守护的东西。”

清冷的月光如银霜般洒满寂静的宫苑,将飞檐斗拱的轮廓描摹得格外清晰,也在你和暃之间投下了一道道疏离的暗影。

你下意识的想到了那个不知是否存在的女人,你派遣澜去追查,竟石沉大海,杳无音信。能让澜都束手无策的情报,其隐秘程度,简直令人心惊。

你第三次将那个问题抛向了他:“殿下所言,可是您的那位意中人?”

暃缓缓转过头,淡淡地扫了你一眼:“鹿侯似乎对那位意中人格外执着?这般穷追不舍,倒让本王有些意外了。”

或许是因为刚才那番关于同盟的沉重剖白,让你觉得此刻两人之间的空气,似乎不那么凝滞了。你索性抛开那些弯弯绕绕的试探,直视着他月光下的眼睛,坦言道:“因为殿下从未给过臣一个明确的答案,臣想知道,那位所谓的意中人,究竟是否真实存在。”

暃轻哼了一声,像是自嘲,又像是某种不耐烦的回避。他移开视线,望向远处黑沉沉的宫阙轮廓,声音低沉:“无论那位意中人境况如何,都不会改变你与我之间必须完成的……”

“不,”你难得失礼地打断了他,心中的那个念头异常清晰而执着地驱使着你,你迎着他讶异的目光,继续问道:“那位意中人是否存在,对我来说很重要。”

月光下,气氛瞬间凝固。

暃的眼底仿佛有暗流在无声涌动,让你觉得下一刻他可能会因你的僭越而愠怒。时间在僵持中流逝了几息,他眼中的波澜最终归于沉寂。

他撇开了视线,说:“是存在的。”

你立刻追问道:“那么,待殿下心愿得偿,大业功成之日,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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