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后的遗迹入口如同巨兽的嘴巴,缓缓吞噬着他们的背影,隐藏其中的秘密暂时重归寂静。
返程的路似乎因为有了来时的经验,和云疏勉强维持的指引,显得稍微顺畅了一些,但气氛却更加凝重。
士兵们沉默地执行命令,凌曜一言不发,云疏则全力对抗着身体的极限。
那无声的威胁和冰冷的协议,笼罩在每个人心头。
私域
帝国星舰“铁幕”号,沉默地悬浮在,雾隐星诡谲的迷雾之上。
舰体外部装甲上,还残留着星球能量喷发,留下的灼痕与晶尘。
内部通道灯光冷冽,映照着匆忙来往的士兵,和技术官的身影,气氛紧张而压抑。
云疏再次被带回那间纯白的医疗囚室。
与离开时相比,他仿佛被彻底抽干了最后一丝生气,像一件被过度使用的破损工具,被士兵几乎是架着放回了医疗床。
沉重的防护服被卸下,露出其下被汗水,与少量血污浸透的生命维持服,以及他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颊。
监测仪器瞬间捕捉到他,急剧恶化的生命体征,发出连串尖锐警报。
肺部功能严重衰竭,晶体化指数飙升,神经负荷过载,多项指标亮起触目惊心的红色。
医疗官面色凝重地进行紧急处理,强效药物再次通过静脉注入,试图将那不断滑向深渊的生命线,强行拉扯回来。
剧咳平息后,是更深沉的麻木与虚脱。
云疏躺在冰冷的床上,眼皮沉重得难以抬起,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胸腔内,细微而清晰的晶体摩擦声,提醒着他所剩无几的时间。
然而,他的大脑却无法停止运转。
控制核心内那惊心动魄的对峙,古老系统揭示的可怕真相,凌曜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冰冷杀意,与最终权衡后的沉默……所有画面和信息碎片,都在脑中反复回荡。
“塔耳塔洛斯”、“枷锁”、“星泪”、“母体”……这些词语如同拥有魔力,指向一个远超想象的,关乎“浊核”本质乃至世界起源的惊天秘密。
而凌曜,这个帝国的利刃,似乎也在私自追寻这个秘密,甚至不惜触碰帝国最高权限的禁区。
自己知道了他的秘密。
这是一把双刃剑,既是护身符,也是催命符。
凌曜暂时需要他的能力,所以留他一命。
但一旦价值被榨干,或者离开这个险境,等待他的会是什么?
就在他思绪纷乱之际,滑门再次开启。
进来的不是军医,而是凌曜本人。
他已卸去作战服,换回了那身笔挺的墨黑色元帅常服,一丝不苟,仿佛刚才在星球表面经历生死搏杀,满身硝烟的人不是他。
只是他的脸色比平时更加冷硬,眼底深处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,与深沉的算计。
他挥手让医疗官和士兵退下。
囚室内只剩下他们两人,以及监测仪,那规律却令人心慌的滴答声。
凌曜走到床边,目光如同精密扫描仪,再次将云疏极度糟糕的状态,尽收眼底。
他没有立刻说话,只是那样居高临下地看着,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声的,令人窒息的压迫感。
云疏艰难地掀起眼皮,迎上他的目光,沉默着,等待对方先开口。
他知道,此刻任何一句多余的话,都可能引发不可预料的后果。
“你看到的东西。”凌曜终于开口,声音低沉平稳,听不出任何情绪。
却比怒吼更令人心惊:“听到的东西,最好彻底烂在你的脑子里。”
这是警告,也是定调。
之前控制核心里的那一幕,被正式定性为“从未发生”。
云疏微微动了一下干裂的嘴唇,声音微弱却清晰:
“我……只是一个……快要死的囚徒……只关心……能救曦岚的东西……其他的……与我何干?”
他巧妙地避开了直接回应,再次强调了自己的核心诉求和“无关性”,暗示自己无意也无力,用那个秘密来威胁一位帝国元帅。
凌曜盯着他,似乎在判断这话语里的真实性。
几秒后,他冷嗤一声:“最好如此。”
他话锋一转,不再纠缠那个危险话题,回到了“任务”本身:
“关于控制核心的数据,尤其是‘溢出通道’的规律模型和‘调和信号’的参数,我需要一份初步报告。给你四个小时。”
四个小时?
以他现在的状态,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。
这又是另一种形式的施压和考验。
云疏没有立刻拒绝,只是缓缓道:“需要……接入更高级别的……分析服务器……隔离板的算力……不够。”
他这是在试探,试探凌曜愿意为他开放多少权限,同时也为真正需要进行的操作做铺垫——
他必须想办法,将雾隐星的发现,与之前窃取的关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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