神色,笑笑,“你放心。我明白的,不该知道的不问。”
她这么说,张妈倒觉得更不好意思。虽然静漪让她坐下,她也不会真的在静漪面前坐下来。
“这阵子我们不在,你别太拘束月儿。隔两天去看看草珠。谁要问,就说我吩咐的。我同老太太和太太都说过了的。”静漪轻声说。
张妈答应着。隔一会儿,她好像下了什么决心,说:“少奶奶,那天晚上跟少奶奶去谭园看小少爷,我捡到点儿东西……”
静漪看着她从衣襟下方摸出了一样东西,怔了下,才接过来。这是个小布包,她看看张妈,慢慢打开来。
张妈见她盯着布包里的东西半晌不出声,有点忐忑,说:“这事藏在心里好几天,总觉得哪里不对劲。还是跟少奶奶说一说。万一……”
静漪眉头一皱,将布包照旧包好,搁在手上,说:“这事儿……等我从南京回来,再细细访问。”
“少奶奶,这若是真的,恐怕少奶奶也不得不防备。”张妈说。
静漪点头。
张妈不是搬弄是非的人,若不是想要维护她、确切地说是维护她的七少爷,恐怕也不会下决心说出来。
“我有分寸。”静漪说。
张妈松口气。
很奇怪,七少奶奶很年轻,年轻的仿佛柔弱而不堪一击。但她说有分寸三个字的时候,却让她觉得她一定是有把握的。
举行毕业式这天,陶骧一早从外面回来接尔宜和静漪去参加仪式。见她们还没有准备好出门,他便陪祖母在院子里散散步。
萱瑞堂前院阔大,此时树荫浓密,清早的空气又洁净,陶骧都觉得心旷神怡起来。他深吸了一口气。
“你这是昨晚又没回来?”陶老夫人问。
陶骧说:“太晚了,回来还要兴师动众的。在七号方便些。”他说的倒坦然。面对祖母的询问,更得坦然些。虽然老祖母站在梅树下,正左右活动着她的老腰,只是随口一问的样子……老祖母身子不灵便了,眼光头脑却是锐利的。
“太晚了就睡司令部,这是你父亲开始的规矩。他如今倒是轻闲些。我看他在家的时候多了。”陶老夫人说着,看看陶骧,“养外宅、宿外宅,亏你干得出来。别说你的两个哥哥没敢,就是你父亲也没明着来。”
陶骧沉默。
“这地界儿,无风都三尺浪……怎么,静漪有什么不好的么?我看你有些要远着她的意思。”陶老夫人问。
屋子里笑声响起来,是尔宜。
陶骧就看到房门口人影一闪,是尔宜穿着黑袍子。
“你那些花花肠子,收着些。有静漪在,旁人休想。”陶老夫人说。语气仍旧是淡淡的,不见一丝的严厉。
陶骧就知道,这不啻为严重的警告。
他却没有出声,只是看着尔宜蹦跳着从屋里出来,叫着奶奶、七哥,手中拿着方帽子,高高兴兴地跑来……紧跟尔宜出来的是静漪。浅的近乎白的淡绿色洋装,让身材她显得比平时要丰润,戴着一顶同色的帽子,手中拿着两把洋伞,看到他在,脚步顿了顿才下台阶来。
尔宜挽着祖母和哥哥的胳膊,说:“我说什么来着?你们看七嫂,今天岂不是要成全场焦点?真可恨这身僧袍!”
陶老夫人微笑着瞪她一眼,也看着朝他们走来的静漪,说:“那现在后悔还来得及。今儿你们都不在,我这里正缺人陪我说话呢。”
静漪听到尔宜说的话,微笑道:“八妹只管拿我作伐子。”她说着将帽子上的网眼薄纱放下来,面孔便被遮住了大半。
尔宜吸了口气,说:“七嫂难道不知道,犹抱琵琶半遮面,更让人想一探究竟么?”
静漪叹气道:“若这样都不成,我真不知如何是好了。”
尔宜扑哧一乐,看了陶骧一眼,说:“我同你开玩笑的。”
“走吧。”陶骧看了下表,说。
“奶奶,我们走了。”尔宜跟着陶骧先走。
静漪走在最后,回头看看陶老夫人。
陶老夫人笑道:“怎么,还有话说?”
静漪摇头。尔宜在前面催她,她忙应了一声,说:“奶奶,我们很快回来的。”
“难得出门,你们几个逛逛再回来也好。别惦着我。”陶老夫人微笑着说。知道静漪的心思。早起过来,她先说是来告罪的。因为送给符家二小姐的寿礼弄错了,竟将她给的见面礼拿了去……她当然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儿。告诉静漪,不如就把东西送了符二小姐。这样的小物件儿还有些的,以后她若是喜欢,凡自己这里有的,尽着她挑了拿去顽的……她看着静漪走了。跟在老七和老八身后,清清爽爽的一个让人眼眸都要莫名舒服起来的影子。
她慢慢踱着步子,笑微微的。
“大嫂,大清早儿的又自鸣得意了吧?”
陶老夫人一笑,抬眼看去,大门口那几个影子换成了陶因泽姐妹。说话的是陶因润。她忍不住笑道:“我说呢,刚刚还是月宫嫦娥,怎么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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