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竟然是诸葛家的!”汪固的眼睛也一亮,又抬起手来,“失礼失礼。”
“嗐,也不失礼,我现在落魄了嘛,本想来衡香求学,再论一论这赴世论学,结果半路意外连连,这诸葛姓氏,也未见得有多好使。”
“哈哈!小公子虽自称落魄,可仍清朗,足见性情之豁达!”
“哪里哪里!”
二人在这你来我往好一阵,支离从前面回来了。
汪固退出,把主场还给支离,转头便低声吩咐自己的手下,先去宁安楼好好查一查这位诸葛盼公子。
手下应声离开,汪固脸上继续笑吟吟,看回正在说话的几人。
入夜,赵唐和陶因鹤离开知语水榭回到这段时间暂住的屈府。
一回金香阁,便见汪固和他的几名学生在讨论一个人名。
确切来说,是汪固在安插人手,要将这几名学生往各个位置安插过去。
赵唐和陶因鹤便在旁听着,不出声。
待汪固的学生们都离开后,赵唐上前,脸上露出不满情绪:“汪军师!有关昨夜你偷人一支弩箭的事,我们还没好好聊呢。”
汪固整理案上散乱的纸张,笑道:“将军,我哪是偷,我这不是光明正大的拿吗?”
“光明正大?”
汪固抬起头:“那车厢上的支长乐,他不是看到了吗?”
赵唐和陶因鹤一愣,互相看了对方一眼。
陶因鹤的眼睛看回汪固:“先生,你这是什么意思,你知道支长乐在看,你还……偷?”
“哈哈哈哈!”汪固笑道,“此时暂先不提,来,你们看看这个人。”
他将一张纸拿出,上面写着“诸葛盼”三字。
“这不就是你刚才一直在提得人?他又是谁啊?”赵唐没什么耐心地问。
“挺有意思的一个人。”汪固拾起来,顿了顿,将今日在东平学府的见闻逐一道出。
赵唐冷笑:“这就有意思了,不就姓个诸葛吗?”
汪固笑道:“是啊,那位余一舟小兄弟,看着腼腆拘谨,绝对不是那种能不问自入,跟着人后面进来看热闹的性格。而这位诸葛盼,其人风度翩然,风清月朗,似乎还有一股傻气,可若是真君子,在别人误会余一舟时,为何不站出来提上一嘴,为余一舟解释几句?以及,真君子也做不到不问自入的。”
陶因鹤点头:“听先生这番解释,此人的确有点意思。”
赵唐道:“话虽如此,但这种性情虚伪的人街上到处都有,满大街都是,区区一个诸葛盼罢了。”
“哈哈哈,是啊,”汪固将纸收起,“两位将军不必管这些,尽情去悠闲浮生,至于这些出现在我们身边的人,尤其还是这种忽然冒出来得新面孔,就交给我这军师去摸清底细,你们不用管。”
有他坐镇
日头明丽,水波清辉浮溢,多日跋涉赶路,风餐露宿,今日夏昭衣终于入城休憩,带着詹宁和史国新迈入及第平禹县。
平禹县是当年田大姚在及第打下来得第一座城,后来被云伯中的燕南军又打了回去。
那几场大战打得轰轰烈烈,田大姚麾下的五猛将之一耿慧在此战死身殒,他的手下们逃得逃,降得降。
也是那几场大战,出了一个让夏昭衣深恶痛绝的人物,就是钱奉荣。
钱奉荣便正是平禹县人,他跟在耿慧的迅龙军中,迅龙军溃散前,钱奉荣奉命去救一名郎将的妻儿。
因为燕南军想要招安这名郎将,故而对该郎将的妻儿以礼相待,赶路时奉以宝马香车。结果钱奉荣将这妻儿误认为是燕南军的人,一口气也全杀光了,郎将最小的儿子才三岁,也被他一刀砍断了脖子。
钱奉荣知道错杀后,连夜逃走,此后没有了军纪约束和有力的府衙管控,他在乱世中越发猖狂与肆无忌惮。
詹宁感叹说道:“好在钱奉荣之猖獗不过一时,他尚来不及去彻底祸乱这个天下,我们先将他灭了。”
夏昭衣牵着缰绳走在他身边,闻言淡淡弯唇,马蹄滴滴答答,随她穿过城门。
城内风光竟比想象中要好,街边屋宇高楼,阔房明净,行人却很少,只有零星几个盛年男丁,剩下的多是老人与妇孺。
一路打听“赵家客栈”,寻到时,天色彻底黑了。
掌柜的听闻来者复姓欧阳,单名学时,亲自迎出来,近前后压低声音问道:“可是阿梨姑娘?”
夏昭衣道:“是我。”
“来,阿梨姑娘里面请。”掌柜的恭声道。
他侧头吩咐伙计把马牵去后院,而后将夏昭衣他们迎入楼上。
进屋后,掌柜的合上门,抬手抱拳道:“阿梨姑娘,久仰!在下清阙阁赵文章。”
“赵先生好。”夏昭衣同样抬手。
“姑娘来的真是巧,上午才来了三封信,都与姑娘有关。不过,其中一封是口信。”
“口信说得是……?”
“便是姑娘之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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