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其实不为难。”
“啊?”
贺过岭的目光落在甄甄懵懵懂懂的眼睛里,明明是他主动提出来的,反倒像他才是被哄骗的那一方。
贺过岭笑了笑:“我对你挺有好感的。你这么漂亮,善良,又活泼,大方。最重要的是,你敢爱敢恨,拿得起放得下,我想很少会有人不欣赏。”
甄甄被夸得有点儿飘飘然了:“是、是吗?我这么好呀……”
贺过岭用肯定的眼神看着他:“很好。”
“但是……”甄甄又犹豫了,他还是过不了心里那一关,就算是为了逼贺越邱放手,可他和贺过岭连感情都没有,怎么去做那种事?
贺过岭有趣地笑了,甄甄就像声音很大、胆子又很小的小型犬,明明也算不上干坏事,但一被发现就要悄悄躲在转角后面,只露出一双湿湿润润的黑豆眼睛小心翼翼地试探。
他摘掉手套,伸出手,示意甄甄可以来牵:“那要不要先试试循序渐进呢?我的假扮男友。”
甄甄脸颊一红,害羞地轻轻把右手放在贺过岭的大掌里,随即便被握住,感受到掌心干燥的、比常人低一些的温度。
细白修长的手指紧张到发抖,再看它的主人,也是一副含着湿湿水光,顾盼犹疑,好像被欺负狠了的模样。
贺过岭忽然生出一点恶劣的心思,比如说用力攥紧,看他疼得哭出来。他这时候有点理解他那个偏执狂控制欲大哥了,谁把这么可爱又好欺负的小狗弄丢,都会急得到处找,找不回来就要发狂。
贺过岭存了一点故意逗弄甄甄的意思,“怎么样?没那么排斥吧?”
“还好……”
突然间,一道惊雷般的踹门声在甄甄耳边炸开,打断了他剩下的话。
还不等他回头看,紧接着便是手腕一痛。抬头一看,赫然是暴怒的贺越邱,吓得他顿时呆坐在椅子上,迟迟说不出话。
贺越邱一看到甄甄害怕的眼神便心头一痛,有些狼狈地避开。转头憎恨地看向贺过岭,被他那副轻松随意的笑容激得怒不可遏:“很好,你他妈敢动我的人。”
贺过岭直直地对上那双喷着火、要把他吃了的眼睛,笑得宛如火上浇油:“我们什么也没做。再者,甄甄是他自己的,不是谁的附属品。”
这话跟当着贺越邱的面承认他们什么都做了没区别,他嘴角一扯,冷笑着硬生生把他们握在一起的手掰开,一颗跳得急促如鼓的心脏也好像被谁活生生掰碎了一样,疼得他快喘不过气了。
他压着那股充斥着腥味的疼痛,紧盯着贺过岭,一字一句:“找、死。”
甄甄被手腕传来的刺痛激回神,猛地甩开贺越邱的手,警惕道:“你怎么知道我在医院?你跟踪我?!”
贺越邱浑身上下不知道多痛,他好想现在就把甄甄抱进怀里,把他揉进自己的骨肉,然而他用这样炽热的眼神看向甄甄,努力地在那双浅色的瞳孔里寻找熟悉的喜欢和依赖时,却只得到陌生的防备。
他收到那样的眼神,立刻就觉得好像被雷劈了一下,眼球剧烈颤抖起来,拳头攥紧到指甲都深深嵌进肉里,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勉强压住心脏传来的酸痛。
甄甄不敢看贺越邱,他这么急、这么气,就像来抓红杏出墙的老婆,他从来也没有见他气成这样。
他低下头,闭了闭眼,装出冷漠的语气:“不管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的,我要做治疗,请你马上出去!”
“治疗?”贺越邱好像听到什么可笑的话一样,冷笑道:“治疗需要医生和病人手拉手?!下一步又是什么?要不要直接脱了衣服抱在一起啊!”
闯进来时看见的那一幕还在脑海中重复播放,让他从来没有感受到像现在这样滔天又扭曲的嫉妒,仿佛是从身体每一滴血里升腾起来的,流遍四肢百骸,最终连同怒火一起窜上头顶,逼出眼底的根根血丝。
他凶狠而暴戾地看着贺过岭,势要把他扒皮抽骨,下一秒毫无防备地挥出拳头:“老子今天就教教你该怎么当医生!”
甄甄惊慌失措地叫了一声:“你干什么!!”
贺过岭躲得很快,只是眼镜被打飞,视线瞬间就变得模糊,连带着听到的声音好像都迟缓了很多。
贺越邱再次挥拳,甄甄猛地扑上去抱住,他自己也怕,都吓得哭出来了,但还是对贺过岭说:“你快点走!他要发疯了!”
贺越邱顾忌着甄甄,束手束脚:“放开我!你要护着他?你为什么护着他!”
甄甄惊恐地看着那几乎比自己头还大的拳头,一瞬间仿佛又回到那天晚上,惨白着脸,说不出话。
贺过岭捡起眼镜,一戴上,就看到甄甄脸颊上挂着的眼泪,为他怕成这样都还要维护自己的样子而怔神,直到嘴角重重一痛,才猛地被拉回现实。
他被贺越邱一拳打得撞在桌角,腹部传来剧痛,又听到甄甄惊恐地尖叫,心中忽然生出一种久违地陌生地愤怒,抓起键盘狠狠往贺越邱头上一砸。
兄弟俩很快扭打在一起,甄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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