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马鞭,阴恻恻地问。
司空珉听他这样问了,低头恳求道:“求义父告诉我,嫣儿跟孩子去了哪里?”
武阳侯眉眼闪动了一下,司空珉还不知道妻儿的去向,这可就好办了。
“你想见他们,当然可以,但是我让你办的事,你要办好才行,杨燃还在赶往京城的路上,你必须杀了他,才能证明你没有跟昭王爷和萧潭勾结。”
司空珉眼底浮起一团希望,稍作妥协:“我可以杀杨燃,但是我要先见嫣儿和孩子。”
武阳侯哪里知道凌之嫣和司空眈的下落,继续敷衍道:“你没有资格跟我讨价还价。”
司空珉抬起头,开始怀疑起来:“嫣儿跟孩子到底在不在你手上?”
武阳侯反问他:“他们不在我手上,又能在哪儿呢?”
司空珉被他问得噎住,凌之嫣不在家里,不在潇湘城,也没去江城,那她到底能去哪里?
秦懿也已经从马背跳下,在一旁观察了许久,担心司空珉再思考一会儿就会发现疑点,便上前对武阳侯道:“父亲,让我来劝劝他吧。”
武阳侯耗费了不少体力,加上天热气燥,也想喝口茶歇一歇了,便同意秦懿继续跟司空珉耗,自己则走进了城门外的茶棚,准备饮茶解渴。
秦懿缓缓抬头觑了司空珉一眼,心生一条毒计。
他虽然总是被自己父亲责骂没出息没脑子,但他也知道什么叫借刀杀人。
司空珉已在塞北立功,自己就算顺利继承武阳侯的爵位,以后也难以跟他抗衡。
更何况,假如父亲再多活几年,能不能由他这个嫡长子继承爵位还说不准呢。
打定主意后,秦懿半阴半晴地回头看了看路口对面的茶棚,父亲已经进去坐下了。
“阿珉,咱们兄弟一场,我实在不忍心看你这样被蒙在鼓里。”秦懿开口便轻飘飘道。
司空珉神色凝重起来: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?”
“你的妻儿都不在人世了。”
秦懿短短一句话,对司空珉来说无疑是五雷轰顶。
司空珉眸底蒙着猩红,额头青筋暴起,十指抽搐着抓起秦懿的衣领质问:“你再说一遍,你这话是什么意思?”
秦懿极其小声:“父亲抓了你儿子过来,你夫人硬闯侯府,结果惨死在刀下,你儿子目睹了过程,哭得像个泪人,父亲说要灭口,他的手段你是知道的——”
武阳侯的手段,他当然是知道的。
司空珉泪如雨下,嘶声道:“不可能……不可能的……”放开了秦懿后,又不可置信地问,“萧潭呢?你有没有看到他?”
秦懿阴森一笑:“你也知道,萧潭当时受了那么重的伤。”
司空珉惨然仰面,眼前被泪水淹没后,也不觉得日光刺眼了。难怪他一直打听不到凌之嫣的下落,难怪武阳侯方才一直闪烁其词,不让他跟她见面,原来她已经……
司空珉理清缘由之后,往昔的每一个画面都在噬骨蚀心,他临走之前最后一次见她,居然是在跟她吵架。还有眈儿,他还那么小,出事的时候一定喊了很多声爹吧。
秦懿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司空珉,看到司空珉抬手摸了摸另一只手臂的袖口,知道自己已经无须多言了。
司空珉是孤儿,妻儿是他最亲的人,最亲的人遇害了,他会怎么做呢?
司空珉料到回京后会被武阳侯刁难,所以在袖口藏了把匕首,以备不时之需,现在这把匕首有另一个用处了。
武阳侯就在他不远处喝茶,只要他走过去,二人便只有咫尺之距,倘若错过今日的机会,以后大概都不可能这样接近他了。
匕首已经被他的脉搏捂热,是时候拿出来见到真正的血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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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有话说:义父养了两个好儿子……
出面求情 这种事只能我去
守卫站在茶棚外, 武阳侯端着余下的半碗茶,闭目沉思着如何让陛下以及大理寺忽略他与塞北来往的事,听到脚步声时, 他还以为是秦懿进来了。
一睁眼, 看到的却是死气沉沉的司空珉。
司空珉停下脚,在武阳侯面前直直地站着,却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。
武阳侯看他这副样子只觉晦气, 脸色铁青地放下碗。
“我想起来有一件重要的事要禀报。”司空珉开了口, 声音细弱如秋后的蝉鸣。
武阳侯一如平日发号施令:“说吧。”却没有注意到司空珉开口时没有唤义父。
司空珉在万千踌躇和决断中缓缓抬眸,眼底的焰火与声音判若两人:“我想先见见嫣儿和孩子,之后你让我办什么我都照做,这点要求可以满足我吗?”
武阳侯闷笑一声, 抬首冷眼打量他:“他们的生死全在我一念之间,你还想跟我谈条件?”
司空珉从他口中听到那个“死”字, 心便如将灭的残烛了。
“那你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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