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然比他拧眉还深呢,不高兴地说道:“你怎么总是这样问呢。我们没在一起。你不要整天没事干瞎猜我和我哥的关系,不礼貌,我不喜欢。我现在的任务是好好学习,才不想其他呢。”
言语间甚至有一抹恃宠而骄的骄傲。
齐值被面临高三而必须好好学习的言论堵得哑口无言,半晌没说出话。
班主任在台上讲学习,李然在台下想学习,很快满脑子都被高光伟业的学习大任占据了全部身心,别说齐值作为外人,就连他哥是里人,也被没良心的李然忘了个干净彻底。
等晚自习结束,迟蓦开着车来接他,黑暗里他探身帮李然绑好安全带以后,而后问他应不应该对早上的事有所解释。
李然无辜道:“什么啊?”
眼神清澈,表情纯真,这是真忘了,没一丝掺假。
迟蓦:“……”
这瞬间迟蓦觉得他真是好人做久了,都快忘了做天然的坏种是什么感觉,想直接动手把坏蛋李然的手抓过来按下去,重复一下早上的行径。
但太变态了,他没这么干。
迟蓦气笑了:“你行。”
“坏孩子。”他如是评价。
此人常年肃着脸,不熟时总显得生人勿近,熟了就知道他就是狗脾气,是真的生人勿近。
和李然在一起的时候,他常常有笑脸,虽不明显,但是很温柔,总能让李然不自觉地沦陷。
现在迟蓦可不温柔,肃冷的面容带着嗤笑,好像李然又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大罪,人没哆嗦屁股先哆嗦了:“我不坏……”
“你还不坏?你把我——”
一阵手机震动猝然打断迟蓦想要和李然掰扯的心理,他狠狠一皱眉,甚是不爽。
作出一副要是这人敢告诉他没事的话,他就让他去和阎王爷做一回亲父子的狠戾表情。
拿起中控台里的手机想直接挂断,但看到备注犹豫了两秒。
李然顿时看见“大傻哔”几个字的备注,红润的嘴唇轻轻地抿起来,突然感觉他哥在其他人面前也能像个接地气的正常人。
好亲近的称呼啊,他声音不大,缓慢的语气却像查岗:“这是谁啊?”
“心理医生。”迟蓦等震动自动挂断,才漫不经心地把手机重新丢回中控台。
李然立马心道:“原来不是亲近,是我哥真的在骂人呢。”
怪有意思的。
他第一次从迟蓦手机上看见这个备注,但很早之前就知道心理医生的存在。
他哥不主动说,李然害怕听到难过的事,也不敢问迟蓦。
其实他很想了解迟蓦更多。
李然从最基本的东西轻轻试探道:“哥,心理医生……都会跟你聊些什么啊?”
迟蓦发动引擎:“聊你。”
“……啊?”李然不解其意而且甚感惊讶地摸耳朵,“还有我的事?我不认识你的心理医生啊。”他更好奇了,“那你们都聊我什么呀?”
迟蓦面无表情地说道:“他让我放过你。”
不等李然继续问,他就转过头来,夜晚的路灯再亮堂也不如白昼的太阳光,迟蓦的脸仿佛忽明忽灭,变得晦涩不清,活像禁欲多年求而不得、一旦尝到甜头今生今世都不会放手的恶鬼。
迟蓦缓声说:“我告诉他做梦去吧——除非我死了。”
好爽
李然没多少时间陷在“贪痴嗔怒”的欲望里,今天晚自习各科老师全发了两张试卷,十几张卷子催命符似的,雪花片般叠在一起,让可怜的学生们看见就头晕脑胀地想犯羊角风。
非口吐白沫吓死老师不可。
被他哥鬼似的一打岔儿,李然默默地握紧安全带,没敢出声说话。
怕他一开口他哥就扑上来咬他,说不定还要扒开他衣服喝他血吃他肉呢。最后吃干抹净,连骨头渣子都不剩。
大晚上的,马路边的夜景不如平日里的霓虹绚烂,不知李然脑补出什么场景,他苦着小脸想说:“哥,我不好吃啊……”
要不你和心理医生住一起让他好好给你看看吧。
就听迟蓦果真重新开口,淡漠地问他:“作业多吗?”
仅凭李然用智商全换了美貌这件事来说,他根本没听出来迟蓦在生硬地转移话题,唯恐他发现自己是变态,会害怕他。
李然哪里会害怕他哥呢,他哥这么好。
……对吧?
就是迟蓦这句话问的,仿佛令书包里的一二十张卷子群魔乱舞,无风自动地招摇起来,全部扭动着白花花的卷面,晃着骚气的小手绢揽客说:“快点来做我啊,快点来做我啊啊啊啊啊~”
李然的脸顿时更苦了,活像吞了迟蓦工厂里制造的所有的纯苦巧克力,心道:“还不如被我哥生猛地扑过来咬一口呢,省得受学习的罪。”
他现在也很想“啊啊”地发泄一下。
“有作业,好多卷子,”李然颓丧,如果有毛绒绒耳朵的话早耷拉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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