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来,姑娘不必担心。”
楚袖倒不担心路眠,只是奇怪以他的步速怎么会落在后头。
她在外头等了足足一刻钟,才见路眠拎着那只断臂慢悠悠地出来了。
他对着那卫兵点头致意,而后便走到了那驾马车旁,将包裹起来的断臂放到身后,他自己则是双手一撑跃了上去,握起缰绳便将马车赶了起来。
车轮碾过石板路,发出些许响动,两人一左一右坐着,中间相隔有段距离。
楚袖望着远处出神,思绪杂乱之时,手背却断断续续被触碰。
马车上统共就他们两人,做此事的人自然不作他想。
在又一次察觉到后,她飞快地伸出手去,将那正欲逃跑的罪魁祸首压在了下头。
两人依旧不言,但指尖却交缠在一处。
路眠常年练武,掌心粗粝得很,而楚袖虽说近年来不曾劳累,早年留下来的薄茧却还在。
如此谁也不用嫌弃谁,掌心相贴,路眠便偷悄悄地觑楚袖神色,见她笑容浅浅眺望远方,才将心中的石头放下。
两人都不是个爱闹的性子,虽然有时也会互相调侃,但大部分时候他们都只是如现下一般共处一地,而后各做各的,间或眼神交流,心中便有一股暖意涌来。
来时觉得天牢中处处都是一般模样,归时却觉得各有特色。
西垂的暖阳在灰白的瓦片上折出各色神采,湛湛青天上依稀可见流云来往。
天高云阔,一片渺远之景。
她看着看着,身子便逐渐后仰,到最后更是仰躺在了车上。
布帘遮去她的视线,然而不等她起身,便有一双手将之挽起挂到一旁去了。
对方不言不语,她也无心打破此时的静谧氛围,便只是眨了眨眼睛以示谢意。
马车慢悠悠地往前行进,两人一坐一躺,素衫压玄衣,明明是在京城最深处,却好比行走在这天下的任一处一般。
路引秋百无聊赖坐在马车上比划招式时,看到的便是这么一副景象。
她看着路眠伸手将那躺着的姑娘拉起来,两人默契地对视一眼,而后便并肩走来。
瞧着两人亲近不少,她也放下心来,心下一思量便稳稳当当地坐在了车辕处。
待得两人走近,路眠伸手来取马鞭之时,她则道:“等你们等得时间太长,着实烦闷,就让姐姐我在外头透透气吧。”
路眠不动,楚袖也不好上车与姜亭同坐,只能一起候在车旁。
见状,路引秋便催促道:“你不想坐车,阿袖总得坐吧。”
“我倒是不介意和你在外头挤一挤……” 说着她便看向了路眠身旁的楚袖,道:“阿袖与姜亭可不比与驸马爷相熟,他二人要是坐在一处,姜亭怕不是得把我这马车里的东西都砸个遍。”
路引秋拿自家夫君做挡箭牌那是一点也不含糊,连这等事儿都能编的出来,坐在车内的姜亭颇为无奈,只得屈指敲了敲车壁,示意她收敛些,别说得太夸张了。
都是一家人,路眠还能不知道他这个姐夫是什么模样么?
就在路引秋和姜亭以为要失败的时候,路眠反倒是同意了下来,甚至先楚袖一步上了车,才反身去扶她。
楚袖进了车厢才发现,原本坐在正中央的姜亭不知为何挪到了左侧,见她停步还解释道:“来时未能好好观瞧一番京中景象,现下便想趁着机会看上一看。”
“楚老板应当会满足我这小小的要求吧?”
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,她还能拒绝不成?
路眠在中间坐下,楚袖则是坐在了右侧,因着姜亭在,两人也并未再牵手,只是坐得稍微近了些。
姜亭也如他所说,一直都朝着掀起侧帘的窗外观瞧,时不时回头也只是蘸取墨汁罢了。
楚袖坐在他对面,将他在纸上描画的东西一览无余,在对方心满意足地将那本小册子收回暗格中时开口:“不知枫先生打算什么时候出下一册呢?”
姜亭讶异道:“楚老板也对这种书感兴趣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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