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刻钟后,他总算放开了她的唇瓣,暧昧的丝线拉扯在他们之间,带着薄茧的指腹摩挲着水痕。
热气传到四肢百骸。
脸靠在坚实的胸膛,轻微喘息,鼻尖满是熟悉的雪松香。
她后知后觉地察觉出不对来,她怎么就默认了这荒诞的行径。
连忙往里面退了退,卡在腰间的手,钳制着不让她动弹。
“不想睡,那就不睡。”
声音有些发哑,强势的东西抵着她,肿胀的地方又开始变得潮湿泥泞,她快受不了这样的自己了。
明明已经筹划好,处理好这一切就离开。
她顿时不动了,脸贴着玉鹤安的胸口,能感知到说话带来胸腔的轻微震动,“阿兄,我的情蛊解了吗?”
“没有。”冷硬的两个字砸了过来。
心里却暗暗松了口气,原来是情蛊在作乱,不是她太堕落了。
她埋怨嗔怪道:“你怎么还没给我解了?不是说等你回汴京,我的情蛊就能解吗?你还把楚明琅杀了,我的情蛊怎么办啊……”
她难道要一辈子都这样。
“你还说回来就给我答案,就给我这样的答案。”语调越发冷了。
她被噎得说不出一句话。
“还是你觉得我会用那种东西控制你?”语调嘲讽又不屑。
那倒不会。
玉鹤安再怎么生气,也不可能害她。
她只得背后身去,独自面墙,不知这奇怪的情蛊什么时候能解。
半晌后,身后传来一句更干巴的话。
“早就解开了,以后不用焚这香,别担心了。”
这句话更引得她心事重重,最后一点怨怪的地方都没有了。
真是她禁不住诱惑,自甘堕落。
“楚明琅死后蛊虫就解开了,别担心了。”
知道让玉昙接受他们之间的关系,没那么容易,可是若是一直温水煮青蛙,玉昙只会逃避,她会选择各种借口,来维持这兄妹情深的表象。
这样他们只会越走越远。
两人各怀心事,慢慢在这黑夜里睡去。
翌日清晨,她醒来时,天光熹微,身侧的位置已经空了,她摸了摸,余温都散了干净。
兰心叩了三声门,就端着铜盆进来,伺候她梳洗。
同贺晟一起回了侯府,因着她早非侯府娘子的身份,不开回门宴,只是回来拜见宋老夫人。
她和贺晟站在禾祥院外,手搭在贺晟的胳膊上,贺晟倒是没露怯。
“娘子回来了。”刘嬷嬷视线落在他们挽着的手臂上,喜气地迎他们进去。
特意为了回门换了件的桃红襦裙,搭了条绛红的披帛,发髻上加了一把嵌着红宝石发梳,瞧着喜气。
“祖母。”
宋老夫人坐在槐树下的石桌前,一手执白,一手执黑,独弈愁眉不展。
见她回来,拉着她的手,视线在她身上留了几十息,又打量着贺晟。
“杳杳。”
见玉昙气色红润,和贺晟感情虽不算情深,但夫妻和谐,那根紧绷着的弦总算松了些。
玉昙挨着宋老夫人坐着,见棋盘上摆着的是名家残局,她陪宋老夫人解过几次,都没能解开,便歇了心思,动手给宋老夫人沏茶。
贺晟的目光落在棋盘上,宋老夫人见他有意,就让他解这一局棋。
一黑一白落子之间,这残局竟然解开了。
“年轻人有胆识,又有足够的耐心,是个能成器的料子,难怪杳杳会选你。”
“老夫人过誉了。”
宋老夫人笑了笑,见玉昙坐在贺晟旁,贺晟正耐心地讲解关要。
“日后寻个机会,给你谋个好差事。”
“谢老夫人美意,不过不必了,再过些日子,我和杳杳打算南下,回我祖籍瞧瞧。”
宋老夫人愕然,想让他们留下,但带新妇回乡又名正言顺,“什么时候走?什么时候回来?”
贺晟看向她,她们尚未商议到这一步,落在其他人眼里,倒像是等着她拿主意的模样。
她扯了扯嘴角,“还要等些日子。”等到案子结清了。
情绪一时低落了几分,宋老夫人吩咐在小厅设了小宴,用过回门宴,这一桩事便算是了了。
刚落座刘嬷嬷就匆匆进来,“老夫人,郎君回来了。”
宋老夫人脸色微变,还未吩咐人拦着,玉鹤安快步进来了。
小厅里一时之间逼仄起来,气氛多了几分剑拔弩张。
贺晟一愣,这人不是喜宴快结束时,站在院子外那人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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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晟盯着玉鹤安看了半晌, 眉头皱成“川”字,还是她扯了扯青色袖摆才回神。
她靠近了些,小声嘱咐贺晟莫要失礼。
贺晟缓过神,低着头对着她笑了笑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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