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气了,又改口道:“我只不过是想你罢了。”
“你呢,有无想我?”他忍不住拉了她的手,轻声问道。
“没有。”朗倾意不想理他,余光看去,见他目光掠过桌上的字纸,不禁有些慌乱起来。
他明显注意到她的神情变化,又凑上前来问道:“在写什么?”
见她不答,他又低头去捡地上揉成一团的字纸,朗倾意惊得几乎跳起来。
他个子高,拿到了那团纸后,站直了身子,将字纸展开来,高举在半空看,朗倾意根本够不到。
方景升见那字纸上写着:“大人,近日倍添寒意,外出任务时还望多加衣裳,多进膳食,珍重自身。”
后头的字有些模糊不清了,是因为她将这行字划掉了,末端有些墨迹晕染,导致字迹不清。
他捧着纸,心中欢喜至极,面上却只有淡淡的喜意:“哦?这是写给谁的?”
朗倾意垫着的脚放下来,颇有些心灰意冷,她没好气地答道:“反正不是给你的。”
“哦。”方景升将那纸叠起来,放入怀中:“那我可得好好查查,究竟是写给谁的。”
她瞪了他一眼,到底埋怨道:“你不应该过来,若是被人发现了,传出去又是一桩事。”
“放心。”他似乎颇为自信:“不会叫别人发现的。”
他脱去外头的黑色披风,湿淋淋地挂在屋内,里头衣裳也湿了半边,他仿佛并未察觉,又向她走来。
她眉头一皱,禁不住说道:“你看,衣裳都湿了,下着大雨,跑来跑去作什么?”
“若是着了风寒,我的信岂不是白写了。”
“不白写,怎么能叫白写了呢?”他笑道:“回去就知道多添衣裳了,若非你提醒,我还不知道呢。”
朗倾意知道他在嘴贫,又见他心情愉悦,不免试探道:“大人今日很是开心?”
“见你,自然开心。”他本要上前来抱她,此时察觉到衣裳湿了,便站着不动,停了半晌,便要热水喝。
“你省省罢。”朗倾意无奈道:“丫鬟都在外头,如何有热水喝。”
她杯盏里还有剩下的半温的茶,她端了递与他:“大人喝这个罢。”
方景升见她不嫌弃,也有些意外,一口将温茶喝了,这才说道:“今日来,是要约你后天赴宴的。”
朗倾意眼皮一跳,装作意外的样子问道:“什么宴席?”
“颜大人说,多亏锦衣卫协调办案,因此约了我后日在欢悦酒楼宴饮。”
朗倾意倍感无奈:“既是公事,何苦耍我。你们自己聚吧。”
“欢悦酒楼很大。”方景升却不在意:“我到时候包下一间来,你只管在里头,自然有我的人安排妥当。”
“到时我应酬好了,再来寻你。”
朗倾意还是不肯:“太冒险了,若是被人看到……”
“待你父母回来,就没这样的机会了。”方景升极少这样苦劝:“更何况欢悦酒楼外就是皇城中景色绝佳之处,何不出去散散心?”
朗倾意满心里想着后天正好约了与薛宛麟谈事,一时间有些心虚起来,担心是方景升察觉到了什么。
虽是这样想,面上却保持着平静,她缓缓坐下来,盯着桌上的纸笔看着,似乎一时间有些拿不定主意。
“不必担心有人瞧见。”方景升依旧苦口婆心:“有我呢。”
“明日申时三刻,你换上黑色斗篷,在朗府侧门等我。”方景升见她不答,便替她做了决定。
眼见这厢实在是避不过去,朗倾意只得点头答应。
随即又在心中过了几千遍,如何从城南绸缎庄赶回朗府,或是从欢悦酒楼赶到城南绸缎庄,想来想去,没个主意。
好版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