棍子用手拍了拍沈青山后背。
沈青山哼笑一声:“是怪我没把你排到第一啊。”
“哦,原来你真没把我排第一啊?”棍子笑。
“沈青山我刚听你那描述,我感觉你更应该找个姑娘好好谈恋爱,”闻泽宇摆摆头,“家人和爱人真的不一样,你要是缺陪伴,你就该试试谈恋爱。”
沈青山抬了下手:“我反对啊,是你把这个顺序弄反了,是身边有了个人,我才意识到以前的生活可能有点单调,有点孤独,我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好好的。”
“行行行。”沈青山总有自己的道理,闻泽宇挥挥手就随他去了。
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天气就很差,下午开始下雨了。
冬雨虽然不是很大,但缠缠绵绵的,雨一下就降温,空气冷得跟冰似的。还好沈青山穿的衣服厚,不怕冷。
傍晚他们把买的花带到周凯墓前,那墓碑上贴着一张周凯的照片,一年过去,风吹日晒雨淋,已经有些看不清了。
沈青山把新的那张换上去,说:“这可是我们几个选出来的你最好看的一张。”
“是啊,笑得多开心啊,那时候就想你多笑笑。”棍子说。
几个人在这里说了一会儿话,等天黑下来,去院子里给周凯烧纸。
火要有人一直拨着,沈青山让剩下两个人进房间睡觉,棍子和闻泽宇对视一眼,都知道沈青山想自己待会儿,提醒他别着凉,便进屋了。
夜晚山间还有家家户户星星点点的灯光,火星夹杂着纸的碎屑,勾勒出风的形状。
沈青山抱着手臂,坐在很矮的凳子上,一直看着那火。
每年这个时候他情绪都很复杂,周凯刚离开那几年,沈青山会想到他在自己家里那段时间,想到就很难过,平常也偶尔会想到他。后来时间慢慢流逝,沈青山只在每年跟棍子他们来这里时才想起周凯,又难过一阵。直到现在,好像这种难过越来越淡了,他又害怕自己会忘记他。
每个朋友对沈青山来说都是珍贵的,也都是沈青山人生的一部分。
沈青山坐了一会儿,手机响了,他打开看,是程初的信息:【睡了没?】
【没有,在院子里坐着。】
程初:【跟棍子他们一起?】
【就我一个人。】
程初:【是在想什么吗?】
【不算吧,就是自己待会儿,这里很安静,还能听见虫鸣声。】
程初就没有再说下去。
沈青山以为他去做别的事情了,又用枝条拨了拨火。纸钱快要燃尽了,天上却忽然下起雨来。沈青山站起身,抬手挡着头朝屋里跑,刚进屋檐,雨便下得大了起来。
还好那火烧到了最后,烟雾缓缓升起,沈青山拍了拍外套上的水,准备也去休息,却听见一阵脚步声。
这个时间谁会来,他站在门内,白炽灯照亮一道身影,沈青山惊讶地说:“你怎么过来的?”
他上前一步,把程初从雨里拉进来。程初没带伞,摘掉外套的帽子,浑身都是湿的,打了个喷嚏。
“我……我睡不着。”
连借口都懒得编了,沈青山说:“现在才十点,你下午六点左右出发的吧,那个点睡不着也正常。”
程初看他一眼,沈青山就笑了:“我拿张毛巾给你擦擦。”
房间里棍子和闻泽宇都睡着了,沈青山用手机的手电筒照着,轻声走进去,拿了自己的干毛巾,带程初去另外一间房。
“你胆子真够大的,荒山野岭也敢自己来,走丢了怎么办?”沈青山接过程初脱下的湿的外套搭到一边。
“我在村口问过来的,好像小卖部的人都认识你,沈青山你很有名。”程初说。
沈青山这会儿没心情和他开玩笑,程初本来就感冒了,现在又淋雨,只怕会生病。
“这儿没办法洗热水澡,你还是快进去盖着被子吧。”沈青山指了指床。
程初裤子也湿了,他扭捏了一会儿,才把外裤脱下来。沈青山这时笑了,用手拉了拉程初里面那条秋裤,说:“行,你连秋裤都穿黑色的,这也要帅才行是吧。”
程初无语地坐进床里,把沈青山给的毛巾搭在脑袋上狠狠揉了揉。
沈青山关了门,风雨声被隔绝得小了,屋内却好像突然热闹起来。沈青山把被子掖好,摸索着握住程初的手,问:“你冷吗?”
他碰到一手冰凉,皱着眉垂下眼,两只手把程初的手包住了。
“是不是穿少了……”
擦头发的动作停下了,程初把毛巾放到一边,清了清嗓子说不冷,把手从沈青山那里抽回来。
“那你靠我近点儿,刚才火一直燃着,我身上暖和。”沈青山说。
程初嗯了一声,眼睛很慢地眨了两下,从身侧把沈青山抱住了。
沈青山的确很暖和,衣服上好像在发热,皮肤也烫烫的,很舒服。程初把脸埋在他手臂上呼吸了两下,问:“你平常也给棍子他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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