冰凉的触感令她惊异,此时还不是下雪的时节,又怎会……
难不成,是这男人的剑招能引动天地寒气,凝气成雪?
“噗!”
白衣女子纷纷被剑气震得倒飞出去,撞在竹树干上呕出鲜血,横七竖八地倒在地面的枯叶上,没了意识。
紫袍男人从两丈高的竹枝落在地面,手持长剑,剑尖垂地,一滴血珠顺着锋刃滑落,无声无息地没入地表。
江芙诗大气不敢喘,暗暗盼望他快些离开这里,自己也能趁机脱身。
然而事与愿违。
那道紫色身影未挪动半步,反而似有若无地朝她藏身的地方瞥来。
江芙诗的心脏骤然缩紧,忙将身子往后缩了缩,指尖无意识捏紧了袖中那只小巧的青花瓷瓶。
这是她自制的迷心散,中毒之人会立即陷入昏迷,醒来后头昏脑涨,对昏迷期间的事毫无记忆,是她最后的防身手段。
就分神了一会,等再次抬头,男人的身影竟不见了,江芙诗的脊背陡然窜起一股寒意,正欲探头查看,一道冷漠的男声在头顶响起。
“是在找我吗?”
江芙诗猛地抬头,正对上那双覆在面具下寒潭般的双眸。
他不知何时已来到自己身后,玄袍下摆沾着的霜雪尚未融化,剑气残留的寒意让周遭的空气都冷了几分。
“啊!”
江芙诗吓得拔腿就跑,慌不择路地朝浓雾深处踉跄冲去。可才刚迈出两步,瞬息之间,冰冷的剑尖就抵上了她的颈脉。
挺拔如松的男人立在雾中,银质面具遮住大半面容,只露出线条利落的下颌与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。剑身映着天光,也映出她惊惶的眉眼。
“你是谁?”他冷声道,剑尖又近了一寸,直指她的喉咙,若再往前一点,必定见血。
江芙诗浑身一僵,后背瞬间沁出冷汗,紧握双拳让自己冷静下来,抬眸迎上他的视线:“我乃当朝玉荷公主江芙诗,你若伤我分毫,禁军顷刻便至,纵使你逃至天涯海角,也难逃追缉!”
湛霄微微眯眼,打量着她。
眼前的女子发髻散乱,莹白小脸嵌着双受惊的猫儿眼,眼尾带着几分娇媚的上挑。鼻尖秀气,唇瓣虽失了血色,却依然饱满柔软,几缕乌黑的发丝贴在她沁出汗珠的额角和脸颊边,更显得楚楚可怜。
然而,他眼底毫无波动,只漠然反问。
“公主,又如何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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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从不杀女人。
江芙诗心下一凉。
好狂妄的语气,若是寻常人得知自己贵为帝女,定会惊惧交加。
即便不立刻跪地求饶,也必会神色惶惑,进退失据。
此人却完全不同。
他要么是亡命之徒,无所顾忌;要么,便是有所依仗,连皇室也不放在眼里。
寒刃?
是他的外号?还是他的名字?
结合方才发生的事,前者的可能性更高。
一个被追杀的江湖剑客。
和这样满手鲜血的人硬碰硬是得不到好处的。
江芙诗虚弱地咳嗽两声,卷翘的睫毛微微颤动,方才那点皇家威仪如潮水般褪去,彷佛下一瞬便要晕厥过去。
面具之后的湛霄眸光一凝,对她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心生警惕。
电光火石间,江芙诗瞅准他这一瞬的迟疑,藏在袖中的手猛地扬起,将备好的迷心散朝着男人的面门疾撒而去!
可她万万没料到,眼前的男人是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头号杀手。
就在药粉脱手而出的刹那,湛霄的反应快得只剩一道残影,一个利落的旋身闪避,不仅将大半药粉拂散,更带起一股劲风,卷着那剩余的粉末反向江芙诗扑面袭去。
江芙诗猝不及防,被自己撒出的药粉呛了个正着,吓得猛地瞪大了双眼。
糟了!
她、她、她中毒了,还是自己亲手下的毒!
“你!”
尚未来得及说出一句完整的句子,江芙诗便觉天旋地转,整个人软软地瘫倒下去,意识迅速模糊。
湛霄眸光一凛,下意识上前查看,却听得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,伴随着侍卫们焦灼的呼喊:“公主殿下,玉荷公主殿下,您在哪里!”
此地不宜久留,湛霄毫不犹豫,如同飞鸟归林,两个起落间便悄无声息地没入密林深处。
然而,就在他疾驰出不远后,一股异样的燥热忽地自丹田升起,内力运转竟出现了一丝罕见的凝滞。
紧接着,一道阴郁之气仿佛凭空出现,直窜经脉深处。
他心头一震,骤然停下脚步,寻了一处隐蔽的角落盘膝坐下,急忙调动全身内力试图压制这突如其来的诡异毒素。
方才他虽反应迅捷,第一时间闭气后撤。
但那药粉爆开时仍有极细微的一缕,借着呼吸的间隙侵入了经脉。
以他如今的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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