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。”
“那你的旧对象呢?以前云南那个……”
“别提他了。”詹星皱着眉说。
詹云噤声了。
詹星拿着车钥匙出门。他坐在车上,打开置物格,拿出泛着绿色细闪的烟盒,里面只剩下孤零零的一根独苗。
他开着车转出小区,停在他最?常光顾的便利店前,下车买烟。
老?板看到他进来,笑问他:“还是?一条加两包吗?”
詹星怔了怔,“一包就好了。”
他还在英国留学时,每年回江市都会来这里买烟。两包是?在这边抽的,剩下那一条会带走?,带着一起出国。
他只买同一款烟,人?长得又显眼。所以老?板就记住他了。
詹星开了半小时车,来到水坝边。
他将?车停在路边,下车走?到斜斜的草地上坐着。
深夜,堤坝上只剩他一人?,周围万籁俱寂,偶有虫鸣,远处时不时传来车辆经过的声音。
他从烟盒里抖出那最?后?一根白?色细烟,咬在齿间,用打火机点燃。
冰凉的薄荷像一条尖锐长直的细线,从他的喉间往下滑去,渗透他的皮肤骨骼和血液。
他从唇边吐出一团白?色的烟雾,看着白?烟消散在夜色中。眼前静默流淌而过的深色河流,上面闪着微光粼波。
他刚开始在伦敦上学时,要面临新的环境新的课题,他应接不暇。有很长一段时间,他没有精力?和时间去想林东晴。他那段时间觉得,他们?分手是?正确的,因为他真?的太忙了,他的精力?很有限。
适应了新的生活节奏后?,他逐渐地觉得越来越孤独。
晚上开始疯狂地梦到林东晴。他陷入回忆之中,脑海里全是?那张挥之不去的脸。思念汹涌而至,越叠越深。他只能拼命让自己忙碌起来,让自己没有空闲时间去想他。
有一年回国,他突然有冲动想去云南。
可是?去见完之后?呢,他又得回去上学,又要重蹈覆辙之前的痛苦吗。而且对方想见他吗,他之前把话说得那么决绝。他们?之间还有很多事情没有解决,过了这么几?年,说不定林东晴早就忘了。
之后?每个夜深人?静的夜晚,他都是?这样?独自抽着烟,想着同一张脸,排解着自己的情绪。
这烟真?的跟你好像啊。
薄荷味的烟草流过我的肺,我的四肢,我的胸腔,我的大脑,就好像你住在我的身体里一样?,到处都是?你。
他把脑袋埋进自己的臂弯。
林东晴今年32岁了。这个年纪,会结婚很正常,有小孩也?很正常。
他跟我不过是?经历了一场短暂的旅行,谈了半年不到的恋爱。不管怎么说,都是?我先放弃了我们?的感情,他应该讨厌我,没有理由还惦念着我。一切的难过,悔意,孤寂,都是?我的咎由自取。
等我抽完这包烟,我就不要再?想你了。
圣火广场的夜空上,响起烟花炸开的声音,拉回詹星的思绪。
詹星回头望去,烟火绚烂璀璨。
已经十点了吗?他想起来六年前的这个时候,林东晴正在紧紧地抱着他。
熟悉的刺痛感攥住了心?脏。他下意识把手放到胸口处,摸到了他用银链串起,戴在脖子?上,藏在衣服里的银戒指。
得找个时间,将?它?还给林东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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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有话说:有人使坏,都是误会[眼镜]
兹莫格尼
清晨时分, 詹星推开房间的窗户,云关古城清新凛冽的空气?从梨花木窗框外涌入,冲进他的鼻腔中。他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?, 好熟悉的味道?。
他在这几年的时光里?,时常想?念。
他房间的窗户外面,对?着一颗蓝花楹树。蓝花楹是开在初夏时节的花,现在是盛夏,花已尽然凋落, 只剩下些枯枝,连叶子都没有?。
但詹星觉得这棵树这样?很美,纤细凌乱的树枝向着天空肆意生长, 像一颗心脏, 上面布满纵横的血管。想?找个?空闲时间将它画下来。
他走到?洗手台,面无表情地看着镜子里?的自己, 下意识地伸手捻了捻耳后的发尾。浓郁的黑色,衬得他的面容有?些苍白。
银色的戒指项链盘旋在他的手心。该放在哪里?好呢, 包里??口袋里??怎么想?都觉得不安全,最后还是决定戴回脖子上。他将项链从衣领处收进去,贴着自己胸口的皮肤。
这次的考察团队成员中, 有?四位带队的老师, 还有?十多个?学生。一行?人住在云关古城旁的一家中大型酒店里?。这是一家近几年新开业的酒店,至少詹星以前从没见过它。
“詹老师, 早上好。”走廊上路过的学生扬着朝气?蓬勃的脸,向他打着招呼。
“早。”
他们在酒店的餐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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