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想比贺流景早看到新娘子,故意等纪茴枝上好了妆,跑到她窗前敲了敲窗户。
纪茴枝推开窗,见他站在窗外,大大方方的在原地转了一圈,“怎么样,漂亮吗?”
严怀瑾看着她明艳的脸蛋,忍不住在心里叹了一声贺流景好福气,嘴里却违心道:“还行,是人样。”
纪茴枝:“……”
严怀瑾见她没有反唇相讥,忍不住问:“你怎么不说话?”
纪茴枝低头,“我在检讨自己。”
“检讨什么?”
纪茴枝摇头叹息,“是我错了,我怎么能指望狗嘴里能吐出象牙呢?”
严怀瑾:“……”
很好,纪茴枝就算做了国公府的小姐、东宫的太子妃,这张嘴还是一如往昔。
严怀瑾发现自己被骂不但没有不高兴还挺乐呵。
难道他才是传说中的贱骨头?!
……
按照大澜的规矩,成婚是在夜里。
吉时到,贺流景骑马而来,头戴玉冠,穿着大红喜袍,一派风流恣意,引的沿路百姓阵阵欢呼雀跃。
仅一眼,纪茴枝心脏就扑通扑通跳了起来。
她要嫁的人长得可真好看!
纪威和梅玉臻本来心中不舍,眼眶都红了,看到纪茴枝这幅眼睛亮晶晶的模样,忍不住又笑了出来。
算了,女儿开心幸福就好。
鞭炮锣鼓声齐鸣,欢笑声一阵阵传来。
两人拜过父母高堂,纪茴枝红着脸颊上了喜轿。
上轿时头上的凤冠霞帔太沉,纪茴枝刚低头,贺流景就伸手给她扶住了。
纪威和梅玉臻看到这样一个细小的动作,却莫名觉得悬着的心终于安心下来,眼中透出几分欣慰。
喜轿摇摇晃晃的朝着东宫的方向行去,拿着花篮的宫娥们跟在喜轿后,沿路撒着喜糖喜钱,周围都是百姓开心的恭贺声。
纪茴枝在东宫门前下了马车,整座皇宫喜气洋洋。
喜婆把大红喜绸塞到纪茴枝和贺流景的手里,两人并肩走上铺着红布的宫道。
不愧是九重宫阙,皇宫守卫森严,东宫也不例外,一道宫门连着一道宫门,沿路红绸随风飘飞。
纪茴枝走过第二宫门就累了。
不是她娇弱,而是凤冠霞帔实在太沉了!她头上、身上戴的珠宝琳琅满目,脚上绣鞋缀的珠子都是硕大的珍珠,就连嫁衣上绣的金丝都是实打实的金子做的,这一整套穿戴下来她能走路已经很顽强了!
贺流景停住脚步,突然将她拦腰抱了起来,大步朝前走去。
周围一片哗然。
喜婆惊讶的张大嘴巴,想上前提醒这不合规矩,才张开嘴巴就对上了贺流景的目光,只好把话咽了回去,半个字都没敢多说。
算了,大喜日子,太子和太子妃高兴就好!
纪茴枝抱着贺流景的肩膀,喜扇后的眸子弯了起来,笑靥如花。
一道道宫门打开,宫娥一路点燃灯笼,灯火与繁星交相辉映,如流淌的银河。
贺流景抱着纪茴枝穿过几道宫门,一路来到东宫,这里早就聚集了许多宾客,阶梯上撒满了红色的花瓣。
贺流景没有把纪茴枝放下,而是抱着她走上高高的阶梯,在一片欢呼声中,一直把她抱到了拜堂的地方。
庆德帝和王皇后坐在上首,笑容满面的看着他们。
戌时三刻,拜堂成婚。
贺流景和纪茴枝相对而立,烛火映得他们眉目如画,任谁看都是一对极为登对的璧人。
纪晚镜抱着清哥儿站在人群里,愣愣望着他们。
贺流景穿着大红喜袍,平时清冷的一个人,穿上这样艳丽的颜色却不显突兀,反而更衬得面如冠玉,俊美无俦,透着说不出的威严,真真是贵不可言,只一眼,纪晚镜就不敢再多看。
她转而望向纪茴枝。
纪茴枝穿着织金缀玉的朱红嫁衣,裙摆曳地,鬓发间的珠翠如繁花点缀,熠熠生辉,她长相明艳妩媚,透着一股珠圆玉润的美,被一群宫人簇拥着,繁华绮丽。
纪晚镜恍惚间想起初见纪茴枝时的模样,那时的纪茴枝虽然也美,却病恹恹的,整个人骨瘦如柴,肌肤泛黄,而今的她肌肤光洁白皙,嘴唇红润饱满,头发乌黑浓密,真真的千娇百媚,璀璨而耀眼。
本就是富贵傲人的娇花,如今又多了东宫太子妃这一层身份,自然走到哪里都是最引人瞩目的那颗明珠,耀眼又绚烂,远远望去,竟显得有些高不可攀。
纪晚镜指尖深陷皮肉,妒忌的情绪几乎要将她湮灭,却又忍不住生出一种恍然隔世之感。
短短时日,她从高高在上的国公府千金成了王妃,而纪茴枝从一个卑微的外室变成了太子妃。
时移世易,变化无常……
直到怀中的清哥儿疼的嘤咛一声,纪晚镜才发现自己抱的太用力。
她连忙松了力气,亲了亲清哥儿白嫩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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