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其实也多亏了瓜神帮忙,他和我一样担心您。”说完他敲了敲怀中绿珠,瓜神这才现身出来。
洪夫人安下心来:“一直没见你,我还以为你又躲着他。”
他解释道:“是我的主意,事态尚未明朗之前,我都劝他小心,尽量不要在不认识的人前现身。包括刚刚向东方先生讲述经过的时候,有关他和祁素姑娘的部分我都没有提及。”
洪夫人赞许地点头:“我听出来了,你这么做是对的。本来你和他聊天的时候我还挺担心,尤其是祁素,毕竟是半魔身份,不能让旁人知道。”
他能看出洪夫人对祁素的关心:“您和祁素姑娘认识很久了?”
洪夫人点头:“我和她算是有些交情。那时候她爹已经去世,她为了寻找亲娘四处漂泊,正好救了受伤的我,还将一些简单的疗伤之法传授给我,我们便因此结交。”
没想到洪夫人的疗伤之法竟然是祁素传授,以洪夫人爱憎分明的性格,受人恩惠定然会以诚相待。也难怪祁素真身暴露后,便立刻来这里藏身。
提到祁素的过往,洪夫人十分心疼:“她生性柔弱,也不喜争执,并不适合与凡人为伍。但为了寻找亲娘,再多的委屈都忍下来了。我也是当过娘的人,看见她的时候总是忍不住想,若是自己的孩子遭这么多罪,该有多心疼。”
看起来两人的交情十分深厚,他恍然想到之前祁素提到拜入天机门时,洪夫人的脸色有变,于是赶紧问道:“祁素姑娘有没有跟您解释自己拜入天机门的原因?”
“你们去取东西的时候她跟我讲了,说是在玉珑山听到了亲娘的叫声,还打算补好织羽就立刻过去寻找。”洪夫人提起此事忧心道,“但玉珑山是天机门的地盘,我不觉得她能全身而退。”
毕竟织羽被毁与自己有关,他不能袖手旁观:“若是我们和祁素姑娘一起去呢?”
瓜神附和道:“我认识路,也很会躲。”
洪夫人没有直接回应,而是问他:“你打得过东方既白吗?”
虽不知道对方为何有此一问,他还是诚实地摇头:“东方先生的实力与师父不相伯仲,即便我没有受伤,也远在我之上。”
洪夫人又问:“东方既白曾是天机门的执事,对门中情况了如指掌。他想带人离开都无法从玉珑山全身而退,你觉得自己有胜算吗?”
他十分震惊:“东方先生曾是天机门的执事?可是我看他对那些门人的态度并不友善。”
“他早已和天机门决裂,但这改变不了他犯下的错误。”
“什么错误?”
“唉……”洪夫人长叹一声,“这事说来话长。”
话题一下子回到了几百年前,洪夫人会远游至云暮峰并且安顿下来,是因为一只画眉鸟。
“那时候我刚送走自己最后一个孩子。她活了二十六岁,对于一只雉鸡来说其实已经很久了,但对我来说仍难以接受。我当时已经有些修为,能够勉强化为人形,山中其他动物都十分尊敬我,但我还是觉得自己和它们格格不入。”回忆过往,洪夫人仍充满纠结,“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和其他雉鸡不同,也不知道将来该以什么面目活下去……正是为了破解心中困惑,我才决定离开自小生长的地方,到外面去看一看。”
海赫烜明白洪夫人的困惑,因为自己也曾有过类似的心情。虽然身为师父唯一的徒弟,不少同门都对他心生羡慕,但也正是这份独一无二,成为了他被孤立的原因。
他在门中没有同辈的朋友,走到哪里都是孤身一人。他对此没有不满,只是看到别的师兄弟成群有说有笑的时候,偶尔也会有加入其中的冲动。
但他知道自己一旦过去,反而会打破那份和乐,所以每次犹豫很久,都会以回避告终。
“不过我从小脾气就不好,一路上没少与其他精怪发生争执,受伤更是家常便饭,困惑没解开,心情也变得越来越浮躁。直到有一天我来到云暮峰……”洪夫人说到这里指向窗外池塘边的石头,“就是在这块石头上,有一只画眉在唱歌。我从来没听过那么好听的声音,连浮躁的心情都逐渐平静下来。歌声停止后我与她攀谈,得知她叫悦儿,是一只有些修为的画眉。”
他记得清楚,悦儿这个名字,在洪夫人和东方既白的交谈中也曾提到。
“悦儿很羡慕我能化为人形,向我求教修炼的方法。而我也十分喜欢她的歌声,便在这里暂住下来。她天性单纯善良,十分容易相处,我们很快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姐妹。我带她修炼,她为我唱歌,没过多久她便能化成人形,而我也在她的歌声中找回了久违的平静。”
他能看出洪夫人很怀念那段日子,但紧接着对方话锋一转:“不过这一切,都回不来了。”
他猜到了原因:“因为悦儿已经离世了?”
洪夫人面色阴沉道:“她是被天机门害死的。”
“天机门抓了她?”
洪夫人摇头:“她是为了帮东方既白,主动答应去的。”
“她和东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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