节一大堆难免头昏眼花的。”
“当时我同惠仪成婚是在阿哥所,有单独的小厨房,总能拿东西偷着垫垫肚子,可毓庆宫是新的不能再新了,怕是都没开过火,面上摆着的都是样子好看,实际硬的能砸人,我带来这些糕点是不怕坏的,放到后头总能应个急。”
这些虽说弘昭也有准备,可谁会嫌弃旁人的好意多呢?他对上三哥真挚信任的目光回以了一个同样真挚的微笑,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——“多谢三哥,食盒孤放进后殿里,算着时辰差不多咱们去宫门口吧。”
弘时被这样郑重的一谢倒是不好意思起来,还没喝酒面上就多了点红晕,在弘昭身上为数不多能体现出的。身为兄长的保护欲油然而生,他挺了挺胸膛跟上他的步伐,一股脑的将自己所有知道的全都说了出来。
“我来时听说皇阿玛和皇额娘那边早就准备好了,只是碍于太子妃还没接进宫来,没有叫皇阿玛和皇额娘等着儿媳进来的道理,这才一直忍着没来,你瞧着吧,只要太子妃一进门,不出一刻钟你准能瞧见皇阿玛的御驾。”
弘时追上半步和弘昭并排行走,他边说边轻轻撞了撞自己太子弟弟的肩膀,盯着一旁随风飘扬的红绸子又说——“皇阿玛钦点了十三叔做正使,直隶总督吕佳大人做副使,早早的定了吉时就出宫去接亲去了,如今算着时间也该到了。”
“弟弟你千万别紧张,这事我有经验”
弘昭听着耳边的喋喋不休,其实他更想说一句,三哥怎么好像你比我还要紧张?
富察映珺是提前一个月就住回了家去备嫁的,太子迎娶正妃仪式到底非比寻常,富察家上下也是如火如荼的筹备着,这一个月宫里时常有东西送过来帮着添补指点,力求不能出一点岔子。
相比忙的脚不沾地的旁人来说,富察映珺就清闲许多了,寻常人家的女子此时应当是绣着自己的嫁衣,就算女红不好的也得自己戳上两针,可她这边按照规矩要穿宫里送来的吉服,就连盖头都不用她动手。
进宫做伴读自然没有带贴身丫头的道理。但她这次出宫可并不是自己出来的,而是带了一个「得力干将」
槿汐一进到富察府就飞快的适应了环境,上上下下打点归拢着准太子妃的嫁妆。哪些是御赐的,哪些是家中备好的,礼单子一叠一叠的写,她处理起来可谓是得心应手。
富察映珺有时候忍不住想要帮着理上一理,就会被槿汐闻言劝回去——“格格您就踏实的瞧着,我们太子爷可吩咐了,大婚之前一定不能因着这些琐事累着格格您。”
“格格放心,奴婢理着这些向来有经验,攒成单子到时候进了东宫太子妃尽可查验,太子爷说了,您的嫁妆只有多的,可断不敢有少的份。”
见她这样富察映珺也只好作罢,连道——“太子爷思虑周全,姑姑又是如此的能干,那我也只好躲清闲了。”
日子越是临近,她心中又是期待又是忐忑。
终于在蒙上盖头坐进花轿时,她的心跳声已经过速的如擂鼓一般,合着外头的吹打声敲击着她的耳膜。
眼前的视线被遮盖,她只能低头瞧见自己脚下的一小块,再往上便是盖头四角坠着的,晃晃悠悠的金铃,富察映珺勾着嘴角,面上显出一个温和又羞涩的笑意来,瞧见金铃她脑中总是不可避免的浮现出一个人来。
恐怕在宫中久待过的,都是这个反应。
“声势这般浩大,真不愧的皇家娶媳妇。”
“废话,你也不看看是谁要娶媳妇,那可是皇城里的太子爷,那是旁人能比的吗?”
或许是视线受阻听力便会被放大,喜轿两边百姓的谈论声就这么在鼓点吹奏的间隙闯进了她的耳朵。
“这倒也是,你看看这嫁妆,往后一直看都瞧不见个尾巴,你看那抬嫁妆的人吃力的样子,木棍压得往下弯了,多丰厚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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