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再考虑解毒的事。”
云海心叹息着,转身离开了。
沈初心头一痛,只觉得一股腥甜涌入喉头。
怪不得现在已经是春日了,他还总是披着棉披风。
怪不得他的脸色总是泛着苍白的冷,手也没有热意。
这三年她在艰难地进行康复训练,裴渊也同样在艰难地求生。
她握着裴渊的手,试图用自己的温热传递给他。
想开口责备他为什么不好好照顾自己,话到了嘴边又有些不舍。
万千情绪在心头翻涌,最后只化作一句话。
“累不累?要不要现在睡一会儿?”
裴渊眼下的青影太重了,就连眼底都泛着浓重的血丝。
这是长期睡眠不足的表现。
裴渊微凉的手将她拉过来,揽入怀里。
目不转睛地盯着沈初,轻声道:“睡不着,也不敢睡。”
“为什么?”
裴渊嘴角翘了翘,“失而复得,生怕这是这一场梦。
我好怕睡一觉醒来,你和孩子们就不见了。”
沈初心一软,抓过他的手轻轻咬了一口。
“疼吗?”
裴渊摇头,“不疼,所以我是不是真的在做梦?”
沈初
她刚才应该咬得用力一些。
“算了。”她靠在裴渊肩膀上,“我们说会话吧,你调查过了吧?
是恒王与洛衡下的毒,对吗?”
裴渊点头,“当时给上官燚剑上涂毒的禁卫军事后就死了,虽然没有证据。
但我调查到恒王身边的幕僚曾经和他有过接触。”
沈初心中恨意翻腾。
“他们真是策划周全,选在你和南越比武当日动手,同时又在死牢放火,将我带走。
本来我还不解,当时洛衡为何将我先软禁起来,说要在京城再等几日。
原来他是想等着你,看你会不会毒发。”
沈初说起洛衡恨裴渊的原因,“他的父亲是洛超,就是孟嫔的表哥。
因为当年陛下对外宣称洛超冲撞了你,所以下令杖毙了洛超。
洛氏家族生怕得罪皇室,所以将洛衡和他母亲赶了出去,他过得十分凄苦,因此才对你生出恨意。”
裴渊眉头微皱,嘴角泛起一抹冷笑。
“他几次三番派人刺杀我,原来竟是因为这个。”
沈初叹息。
“现在看来,恐怕这都是陛下的连环计而已,所有人,包括你,都是陛下棋盘上的棋子。”
说起隆庆帝,裴渊眼底泛起一抹锐利的冷冽。
“你也想通了其中的关节?”
沈初点头。
她虽然三年不在大魏朝堂做事,但以她对隆庆帝和朝局的了解,当看到玉妃那封信的时候,就将事情猜了个七七八八。
隆庆帝向来对所有人都是不放心的,陆家辅佐他登上帝位后,他纳镇国公的妹妹陆于进宫为妃便是为了制衡陆家。
只是没想到宁安侯府的三爷沈知行,也就是他的父亲外派成了凉州知府后,会和镇国公一见如故。
陆家与沈家交好,她与陆湛又青梅竹马,陆家与沈家准备结亲。
这件事引起了冯皇后与冯首辅的忌惮,他们怕宁安侯府一旦与镇国公府连手,等于六皇子背后同时拥有了文武两派的力量。
到时太子的地位必然会受到威胁。
于是冯家联合李明将军,偷出了凉州的布防图,给了北戎,引来北戎围城。
事后将通敌叛国之罪栽赃给她的父亲,借此想引得沈,陆两家反目,破坏她和陆湛的亲事。
隆庆帝恰好利用了这次机会,利用北戎的力量,除掉了镇国公陆家。
只是他没料到玉妃竟然悄悄返回了凉州,还带走了陆湛。
后来他察觉到玉妃在调查凉州一案,便暗示孟嫔给已经有孕在身的玉妃下药,害得玉妃一尸两命。
之后又故意不遮掩这件事,让裴渊知道了孟嫔下药一事。
然后任由裴渊设计给孟嫔捉奸,再下令将孟嫔和洛超一同杖毙。
如此一来,既除了功高盖主的陆家,除掉玉妃,也弄死了孟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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