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钱一贴的膏药,并不是人人都舍得贴。
时萋想了想,和大队长打了个商量。
卫生所可以免费提供膏药,但之后村里要组织人手上山采药,补充卫生所的药材库存。
这种提供少量工分给村民,村民采药送到卫生所的方式其他村常有。
只西代村一直没实行过。
早年“张半吊子”父亲在时,没有生产队这种模式,都是他自己采药。
大队长皱眉思索了半刻,不太想答应。
凭白分出工分去,还是生产队承担这其中的损失。
“也不是人人都腰疼,我看,没这个必要。”
时萋也不是烂发好心。
她和竹子讨论过后,打算这一世多治病救人。
看是否会给更多的能量。
只是西代村的村民来看病的人忒少了。
小病不看,大病更不看。
不想想别的办法也不行。
“叔,我听隔壁王家庙村里的人说,他们采四十斤药给三个工分左右。这些药材炮制好入药,至少能省出几块钱的药品费,核算下来,还是生产队收入的多。或者领膏药的队员扣上一两个工分,不然个个顶着腰疼去上工,也影响效率……”
大队长边听边思忖,心里的账本盘算了一番点头:“行,等得空我和队里人商讨一下再决定。”
去年三四个月,卫生所去掉给国营药店的药品钱,还往队上交了三块多。
若是让村里人去采药,那药店的钱就剩下了。
生产队不得收更多的钱?
他们西代村能进收入的方式很少,不像有的村子,和城里茶叶厂挂钩。亦或是附近能开采砂石的,村里兴办厂子……
西代村是啥啥没有,光靠这些田地,出去交了公粮的,剩下只够村民糊口。
生产队那点猪羊,上交能分得点钱外,分完村里人剩下的也是自销了。
他们村这点收入,一年到头每户能发上二十块钱都顶了天。
卫生所这收入看着不多,但有总比没有强。
七十年代知青25
村里大队会计和村长都没什么意见。
为修水利的人提供膏药这事也提上了日程。
江淑月看时萋忙着熬药调制药膏,也跟着忙活起来。
她对药理是一点也不懂,只能干些搅拌、加火这类没含量的活。
大队长怕扣工分这事算不清。
干脆让时萋这头自己计算着,来人拿药就用十斤的药材换。
用药材记工分这活,也归了时萋。
村里前几天拿过药的人,觉得有些亏了。
再次拿药时面上就带了出来。
时萋笑了笑,指着本子上记的名录说:“叔你家里有挖药材挣工分的,可以多挖出十斤来把上回的钱换回去。”
对面人脸上立刻挂了笑,家里半大孩子一堆。
挖点药材还不和挖山野菜一样容易?
等人一走,江淑月唉声叹气的说:“你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嘛,瞅瞅这些活,不够繁琐的了。”
时萋胡乱编了个理由:“不然我一天天坐在卫生所里,也没个人来看病,往后说不准有看不顺眼的找麻烦,得让我全天上工呢。”
江淑月认真点头:“你这么一说还真是,知青点那俩就能干出来。”
知青点那俩,指的是钱丽影和姜亚琴。
她可是个小心眼的,以前不对付(合不来),以后也对付不了。
“对了,你知道吗?听说姜亚琴和张方法处对象呢!”
时萋一脸茫然:“谁是张方法?”从没听过这么个人。
江淑月立刻挂上神秘兮兮的表情:“就是村长大孙子,他大儿子家的。能传出来风声我看是八九不离十了。”
时萋看她的表情很是无语,这姑娘来村里没多久,事儿知道的可不少。
谁是谁家的谁,信手拈来。
捋的比谁都顺。
“哎?哎?你那么看我干啥,还想不想听内幕消息了。”江淑月瞪着眼不满意时萋的反应。
“想听,想听,您说,您好好说。”时萋笑着递过去一把瓜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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