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宇文霁多有推崇。
在丕州等待他们的,不是一只河蚌,是一头老虎。
以势压人不可能让宇文霁低头的,平分丕州都别想。
图穆巴多很明确地说了:“他主阵虽只有五千,我图穆部骁勇善战又有决死之心,但……我部只会惨败。”
图穆巴多很明确地描述了宇文霁那根奇形兵刃,以及他使用这玩意儿的轻松。有这样一位主将帅军冲杀,难有血肉之躯可阻其前路的,其破阵如撕布。
三兄弟也怜惜跟随自己至此的部众,不想让他们把命扔在这。
如今让三兄弟为难的,就是他们一边觉得官军的待遇太糟了,另外一边又实在不甘心对宇文大趾低头。虽说,忠而复反是常事,可宇文大趾怎么可能听他们说一句效忠就忽略其他了?必定是要安插人手,分裂士卒的。
丕州军的众将也明白他们的心思,自然是越发压低作为官军的待遇。
“你们这些人只能驻军在罗郡了,不过罗郡的军营废弛多年,得你们自己去重建了。”
“罗郡旁边的鹭州,有一支杂胡盗匪头领名拓拓有?,常来劫掠,你们去了要当心。”
“罗郡当地钱粮不足,还请诸位多担待。”
“罗郡的野地挺多的,开地后,用不了几年,你们便可自给自足了。”
“罗郡的郡守姓崔,为人还算不错。他儿子小时候还让我们大公子揍过。”
每个字看似都在为对方考虑,实则都是在逼迫。
反观图穆部众人,无论三兄弟或族中的小头领,却都成了闷葫芦。在外头虽然是跪了,可事到临头,众人又不甘心了。
可宇文大趾一直含笑盯着他们,那可怖丑陋的兵器被他从左手换右手,又从右手换左手。
图穆戴特十分隐晦地看了看自己的刀(入帐的时候为表示友善,没收他们兵器),他很难受地意识到,一旦他和这个九岁的娃娃开打,他引以为傲的宝刀起不到任何作用,对方手里的丑玩意儿随便抡一抡,就能让他刀毁人亡。可要是……他快一点点呢?
丕州军这边的话,基本上说尽了,开始说第二轮了。图穆部还是没啥反应。宇文霁渐渐有点走神,他觉得手指头有点僵。
这些天若是在马上他觉得手只有有点僵,就会短时间将铁骨朵横在马上,活动活动指尖。今天他下意识也这么干了,可今天他屁股底下不是精挑细选的军马,是个小凳子(赶路有时候不骑黑鬃,让它养体力)。
刚动了两下手指头,宇文霁就听“咔”一声。
脑袋里已经意识到不好了,宇文霁反应还是慢了。凳子瞬间散架,他一屁股就跌在了地上,铁骨朵就横在了他的腹部上。
两边的人都匆忙起来,去扶宇文霁。
图穆戴特也冲了过去,可他的反应是去抬铁骨朵,他的力气不如三弟,可铁骨朵如今一头触地,他用双手憋足了力气,是能抬——突然,他手上一轻,原来宇文霁已经坐起来,抬手把铁骨朵抓起来放地上了。
举重,若轻。
他可不是站着以全身使力,他是坐着的啊。在这种情况下发力更难,且他将铁骨朵提走的速度极快,眨眼这玩意儿就从图穆戴特手里消失了。
图穆戴特看看那个铁骨朵,再看看宇文霁。
古人有句话叫“甲胄在身不可施全礼”,因为一般全甲在身,人跪下去,再爬起来就太费劲了。
此时,图穆戴特跪了:“见过主公!”这回才是彻底跪了,侥幸之心完全没有了。
他反而还有点小热情——宇文霁不满十岁啊,草原上出现了这种人,要么是赶紧弄到自己帐下来,要么就是要赶紧杀掉,一旦成长起来,他是了不得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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